"我伺候著一大家子,您還這樣偏心!
金寶是人,我閨女、兒子就不是人了?"
"你嚷嚷什麼!"
劉老婆子的聲音更尖銳,
"金寶是老周家的大孫子!
那幾個賠錢貨早晚是彆人家的!"
"媽!"周營長的怒吼讓爭吵戛然而止,"您少說兩句!現在婦女頂半邊天!"
錢朵朵歎了口氣,把窗戶關上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特彆是在這種年景下。
"媽,"任錦祥突然問,"為什麼周奶奶那麼偏心啊?"
錢朵朵摸了摸大兒子的頭:
"有些人啊,總覺得男孩比女孩金貴。但媽告訴你們,人生而平等,男女都一樣。"
四個孩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二天早晨,
錢朵朵站在廚房門口,冷眼瞧著隔壁周家的鬨劇。
周金寶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裡啃窩頭。
周三丫和周四丫則扒在籬笆邊,眼巴巴地往任家院子裡瞅,顯然還在打任錦瑞的主意。
"媽,她們怎麼還不死心啊?"任錦居蹲在錢朵朵腳邊,小聲嘀咕。
錢朵朵綠茶大眼睛轉了轉,輕哼一聲:
"有些人啊,不撞南牆不回頭。"
周三丫和周四丫的目標很明確,任錦瑞。
雖然任錦瑞不住在大院,但每周日都會來幫忙。
最近任錦瑞被調到北城軍區,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幾個堂弟。
兩姐妹早早打聽好了他的行程,特意換上最體麵的衣服,等在任家門口。
"來了來了!"周四丫激動地,拽著周三丫的袖子。
遠處,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人,騎著自行車過來,正是任錦瑞。
周三丫立刻整理了下頭發,露出個自認為漂亮嫵媚的笑容:"錦瑞哥!"
任錦瑞還沒反應過來,兩姐妹已經一左一右圍了上來。
"錦瑞哥,你怎麼最近沒有回來!"周三丫嬌聲道。
"是啊,是啊,我們都想你了!"周四丫故作羞澀地低頭。
任錦瑞皺了皺眉,剛想說話,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錦瑞!"
一個紮著麻花辮、穿著工裝的年輕姑娘從任家小院快步走出來,親昵地挽住任錦瑞的胳膊:
"這兩位是?"
周三丫和周四丫,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周三丫扯了扯,自己補丁摞補丁的衣角,
又偷偷瞄了眼,林婉兒身上那件嶄新的的確良襯衫,心裡酸的很:
“不就是衣服貴了點嗎?有什麼了不起!”
周四丫挺了挺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可惜長期營養不良的身板,實在撐不起什麼氣勢。
"錦瑞哥……"周三丫捏著嗓子,假裝親昵的道,
"這位同誌是……?"
任錦瑞笑得坦蕩:
"我未婚妻,林婉兒。"
林婉兒站在任錦瑞身邊,小臉繃得緊緊的,眼神警惕得看著前麵倆女孩:
"你們找錦瑞有事?"
周三丫和周四丫,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搶人演技。
周三丫熱情洋溢,
"錦瑞哥,我做飯可好吃了!"
"尤其是烙餅,又香又軟!"
周四丫也開始表現自己:
"我還會做鞋子!做飯也很好吃!"
林婉兒狂翻白眼,心裡瘋狂叫罵:
“這倆人糟蹋女人,我男人缺的是會納鞋底、做飯的老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