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月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悠悠,想不想讓程叔叔當你爸爸?"
容悠悠眨著大眼睛:
"想!程叔叔最好了!"
容雪月笑了:
"那以後見到程叔叔,你要多撒嬌,知道嗎?"
容悠悠用力點頭:
"嗯!"
"隻要悠悠能拴住程浩軍的心,任錦玉算什麼?"
1964年1月底,北城的寒風依然刺骨。
任錦玉站在火車站台上,裹緊了身上的軍綠色軍大衣。
她沒有回北城種植基地,她請了兩個月假,才剛開始休假,回去是不可能的。
此刻,她隻想遠離這個充滿背叛氣息的地方,遠離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
列車員檢查了她的車票,微笑著指向第三車廂,
"同誌,您的票。您的座位靠窗。"
任錦玉點點頭,拎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
任錦玉走到車廂門口。
車廂裡的人都抬頭看向,任錦玉這個漂亮的小姑娘。
任錦玉剛邁進車廂,一股混合著旱煙、臭腳丫子和鹹菜疙瘩的氣息撲麵而來。
幾個工裝漢子,正吹噓自己掄大錘的英姿。
看見她進來集體變成啞巴,最壯的那個直接被水嗆住了。
"咳咳咳..."壯漢咳得滿臉通紅。
任錦玉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心想:“真是經不住事,這就受不了了?”
任錦玉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把行李放好。
任錦玉,透過模糊的車窗望向站台。
“沒有人追來,程浩軍...大概正忙著當彆人的"好爸爸"吧。”
想到這裡,任錦玉瓷白的小臉又繃緊了。
她氣憤的不是程浩軍有個"女兒",而是他那種猶豫不決的態度。
那個在戰場上雷厲風行、在軍區說一不二的鐵血軍人,麵對她的質問時居然支支吾吾,眼神閃爍。
"肯定有事瞞著我..."
任錦玉咬著下唇想,
"而且不是普通的工作機密。"
火車鳴笛,緩緩啟動。
北城的景色開始向後退去,任錦玉閉上眼睛,決定暫時把這些煩心事拋在腦後。
西北是個好地方,在那裡讓她冷靜思考思考,這段婚姻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
"同誌,麻煩抬下腳。"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任錦玉睜開眼,看到列車員正在清掃地麵。
她配合地抬起腳,目光無意間掃過,對麵座位上看報紙的男人。
那人三十歲左右,穿著普通的藍色工裝,可在寒冷的正月天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拿報紙的手指也在微微發抖。
奇怪的是,當任錦玉多看了他兩眼後,那人悄悄用報紙擋住了臉,動作快得有些突兀。
任錦玉微微蹙眉,但也沒多想。
她轉回頭,繼續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沒注意到那個"工人"從報紙邊緣投來的陰鷙目光。
與此同時,北城種植基地,程浩軍正麵對著空蕩蕩的宿舍,臉色鐵青。
"任同誌昨天中午就離開了,"
宿舍管理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看程浩軍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責備,
"拎著個大箱子,說是要出遠門。"
程浩軍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說了去哪嗎?"
"沒說。"
管理員搖搖頭,
"不過我聽曲同誌提過一嘴,好像是要去西北看母親。"
西北!那是千裡之外的地方。
程浩軍的心沉了下去。
任錦玉這是鐵了心要避開他,甚至連告彆都沒有。
"謝謝。"
他啞著嗓子道謝,轉身離開時腳步有些踉蹌。
回到吉普車上,程浩軍沒有立即發動車子。
他坐在駕駛座上,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作為軍人,他習慣了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