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大花從兜裡掏出張紙抖開:
"看清楚!離婚證!您兒子親手按的手印!"
趙金子彎腰去看,差點背過氣去。
兒子趙剛的簽名歪歪扭扭,明顯是喝醉後按的。
"那小畜生人呢?"
"農場報到去啦!"
王大花趁機掙脫,抱著包袱往外衝,
"您要找他,得去北大荒!"
趙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發現兒媳婦腳上穿的,正是自己新買的上海皮鞋!
"我的鞋!"
華僑商店外的胡同裡。
錢朵朵確認四下無人,閃身進入係統空間。
錢朵朵吞下恢複丸。
鏡中的"圓臉丹鳳眼"迅速褪去,重新變回那張明豔動人的臉。
她換回藍布棉襖,把燙卷的頭發紮成樸素的麻花辮,轉眼又從歸國華僑變回了軍區大院的普通家屬。
剛走出胡同,迎麵撞上匆匆趕來的李然。
"同...同誌?"李然瞪大眼睛,左右張望,"剛才那位華僑女士..."
錢朵朵綠茶大眼眨了眨:"什麼女士?我沒看到。"
李然困惑地撓撓頭,又慢慢的轉身走了。
錢朵朵挎著破竹籃,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
這次她沒刻意扮醜,黑棉褲、藍布襖、灰頭巾,普普通通的打扮,也掩不住她那明豔的小臉。
剛拐過鋼鐵廠門口,眼看快到軍區大院了。
迎麵撞上個,端著洗衣盆的老婦人。
"哎喲!"對方抬頭,震驚,"錢...錢朵朵?"
錢朵朵挑眉:
"這位大姐,您認錯人了,我叫錢沁沁。"
"放你娘的屁!"喬胡葉把洗衣盆放地上,"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她酸溜溜地打量著錢朵朵,
"喲,這麼多年過去,你這狐狸精還是這麼..."
喬胡葉看著錢朵朵嬌嫩的小臉,突噎住了。
錢朵朵不僅沒老,皮膚反而比十年前更水靈,眼角連條皺紋都沒有。
再看看自己,四十五歲的人,頭發白了一半,臉上褶子又黑又深,手粗糙生滿凍瘡。
喬胡葉眼睛刀子,似的剜著她。
"這位大姐,"錢朵朵歎了口氣,從籃子裡拿出蛤蜊油,"手都裂口子了,抹點吧。"
喬胡葉眼睛發酸,拍開錢朵朵的手:
"少假好心!當年你就是用這招勾搭男人的!"
她扯著嗓子喊起來,
"大家快來看啊!狐狸精錢朵朵回來了!"
幾個洗菜的大媽從公共水池探頭,又縮了回去。
喬胡葉在胡同裡的人緣極差,整天搬弄是非,誰家有事她都要去煽風點火。
錢朵朵慢條斯理係好頭巾:
"您不要不識好人心。"
說完轉身就走,藍布棉襖下的纖腰,蕩出個漂亮的弧線。
喬胡葉撒開腿就追,嘴裡嚷嚷著:
"錢朵朵,你站住!"
可剛衝到軍區大院鐵門前,就被哨兵橫跨步攔住:
"這位同誌,請出示證件。"
喬胡葉一愣,指著前麵剛進去的錢朵朵:
"她、她怎麼不用證件?!"
哨兵麵無表情:
"那是首長夫人。"
喬胡葉差點咬碎後槽牙,錢朵朵這狐狸精居然還回頭衝她眨眨眼。
陽光照在她臉上,肌膚白得晃眼,哪像四十多歲的人?
分明比二十歲的大姑娘還水靈!
"呸!"喬胡葉狠狠踹了腳鐵門,結果震得自己腳趾生疼。
她一瘸一拐往回走,越想越氣:
"憑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