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老爺子笑罵著擦臉,"明天帶姑娘來給我看看!"
任錦居跑著往回走,懷裡抱著一件嶄新的女士軍大衣,
奶奶給的,說給未來的孫媳婦兒。
忙完這些,任錦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一會兒想起華青煙,在陽光下微笑的樣子,一會兒又擔心明天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床頭那堆禮物上,
”人參、茅台、紅色連衣裙、五斤臘肉、巧克力奶糖...還有女士軍大衣。“
任錦居把臉埋進枕頭裡,無聲地尖叫。
“明天,明天他就要帶著心愛的姑娘見家長了!”
而在華家,華青煙也正對著一床的衣服發愁。
"這件太素...這件又太豔..."
她咬著嘴唇,把一件淡藍色旗袍比在身上,
"會不會顯得太資產階級了?"
華父站在門口,看著女兒罕見的慌亂模樣,心裡五味雜陳。
"青煙,"他輕聲說,"真要嫁到任家去?"
華青煙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挑衣服:
"爸,這是最好的選擇。"
她拿起一件藏青色列寧裝,
"任家能護住我,也能...護住您。"
華父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明天我穿軍裝去吧,雖然隻參加戰三年。但我也曾是軍人..."
華青煙慢慢轉身:
"爸!您還留著軍裝?"
華父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你二哥犧牲那年留下的,一直沒舍得丟。"
父女倆沉默了一會兒。
"就這件吧。"
華青煙突然拿起一件棗紅色的連衣裙,
"喜慶。"
華父看著女兒堅定的側臉,突然意識到她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了。
十六歲的華青煙,早早就學會了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如何生存。
"青煙,"
華父輕聲說,
"如果不喜歡...不用勉強,我們華家兒女都是有骨氣的。"
華青煙眼眶瞬間紅了,看著父親,
“爸,我覺得任錦居真不錯,心眼多,還帥氣,比曹子軒優秀千倍不是嗎?”
華父歎了口氣,“青煙,爸爸對不起你。”
華青煙無聲地笑了,“爸爸也是為我好。“
華青煙,把紅裙子小心地掛起來。
“明天,明天她的人生或許會有新的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
軍用吉普在華家門前停下。
任錦居坐在吉普車裡,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從兜裡掏出個小圓鏡,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臉。
"頭發沒亂吧..."
他小聲嘀咕著,又拿出雪花膏,挖了一小塊在掌心搓開,輕輕拍在臉上。
駕駛座上的警衛員張叔,從後視鏡裡看到這小子的操作,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
這位任家小少爺,平時在軍區大院出了名的精明皮實,今天居然抹起雪花膏來了?
任錦居抬頭,正好撞見張叔憋笑的表情,耳根頓時紅了,
"張叔,"
"咱們...下車吧。"
張叔趕緊正色,下車。
兩人從後備箱取出大包小包的禮物,任錦居左手提著茅台酒和人參,右手拎著五斤臘肉;
張叔抱著紅色連衣裙的包裝盒、巧克力奶糖和一件女式軍大衣。
華家的院門虛掩著。
任錦居用胳膊肘輕輕推開門,一眼就看見華父正站在院子裡修剪盆栽。
陽光透過葡萄架,在華父的軍裝上投下耀眼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