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地自言自語,
“我得幫幫她,幫她回到上一世的軌道上去!”
她壞壞的想,想起後山那個石八弟。
上一世就是,她找這個二流子去侮辱華青煙的。
雖然最後沒得逞,但也讓華青煙受寒發燒,燒死了。
“就這麼辦!”仇曉裹緊身上單薄的棉襖,這棉襖還是她用三塊錢跟村裡王寡婦換的,破得都快露棉花了。
她轉身朝後山走去,走著走著,她從兜裡掏出半塊窩窩頭,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她這個窩窩頭已經吃了三天了。
她現在連吃的都沒有了,什麼時候餓了,吃一口頂半天。
“等著吧華青煙,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她一邊嚼著冰冷的窩頭,一邊嘟囔,
“等石八弟得手了,看你那個軍官未婚夫還要不要你!”
她想象著華青煙被拋棄後淒慘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格外滲人。
路過村口的老槐樹時,幾隻麻雀被她的笑聲驚得撲棱棱飛走了。
仇曉倩朝它們啐了一口:
“叫什麼叫!再叫把你們都抓來烤了!”
她越想越得意,腳步也輕快起來。
“石八弟那個慫包,肯定不敢拒絕。”
她想著,
“華青煙,你給我等著...”
而此時,在不遠處一扇破木門後,任錦業正睜著綠茶眼睛暗中觀察。
他肩負著保護未來二嫂華青煙的重任,畢竟他二哥追個媳婦不容易,可不能讓人給害了。
任錦業看見仇曉倩盯著華青煙背影的眼神,玩味的笑了。
“這怨毒的小眼神,他可是經常遇到。”
“他家人都長得好,優秀。從小不少這種眼神看著他們媽媽,最後都是她媽媽教訓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綠茶堆裡長大的,對這種女人的小心思再熟悉不過了。”
他正要悄悄跟上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叮鈴哐啷的自行車鈴聲。
抬頭看去,樂了,隻見他二哥任錦居正騎著輛二八大杠往這兒趕,車把上還掛著個網兜,裡麵晃晃悠悠地裝著不少東西。
任錦業心裡頓時踏實了,有他二哥在,二嫂就是遇上狼群都不帶怕的:
“得,護花使者來了。”
但他沒急著去彙合,反而繼續貓著腰跟蹤仇曉倩。
他倒要看看,這個瘋女人到底想整什麼幺蛾子。
隻見仇曉倩往後山狂奔,凍得通紅的臉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她一路竄到後山,一個破山洞前,山洞門口居然還假模假式地掛了扇破木門,風一吹就吱呀亂響,搖搖欲墜。
仇曉倩做賊似的四下張望,確認沒人後,這才伸出滿是凍瘡的手,敲了敲門。
破木門發出“吱呀”的哀嚎,一個鼠目賊頭的腦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
這就是石八弟,村裡著名的二流子,專業遊手好閒,特長偷雞摸狗,副業蹭吃蹭喝。
石八弟眯著猥瑣的小眼睛,在仇曉倩身上來回掃描,
最後定格在她破舊的棉襖和凍得通紅的臉上,嬉皮笑臉地說:
“喲,這不是仇知青嗎?什麼西北風把您吹到我這茅草屋來了?”
他心裡害怕極了:
“這女人穿得跟個乞丐似的,臉上凍瘡比他的還多,該不會是過不下去想找個長期飯票吧?”
石八弟內心哀嚎:
“姑奶奶哎!您找冤大頭也彆找我啊!”
“我這兒窮得老鼠進來,都沒有屍體出去,您去禍害村裡那些壯勞力成不?”
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藏一下:
“那啥,仇知青,有話就在這兒說吧,我屋裡...呃...正鬨跳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