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副所長接的,他聽著聽著,表情變得十分古怪,看向任衛國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努力憋笑的艱難。
“老……老首長……”副所長放下電話,語氣艱難地說,“那個……找到嫂子了。”
“在哪?!她怎麼樣?沒事吧?”任衛國猛地站起來,急切地問。
“沒……沒事……嫂子她……很好……”
副所長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就在離百貨公司不遠的那家‘春暉堂’中藥房裡……
據說是……碰巧遇到了她的一位師兄,兩人正在那兒……
探討中醫藥理論和化妝品配方改良的問題……
聊得太投入,就……就忘了時間……”
任衛國:“???”
派出所裡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幾個年輕民警,已經忍不住低下頭,肩膀瘋狂聳動。
任衛國的臉,先是煞白,然後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最後徹底黑成了鍋底!
“中藥房?!師兄?!”
“探討醫術和化妝品?!”
“忘了時間?!把他忘了?!”
讓他急得差點調動軍隊雖然現在沒權了),鬨得警察局雞飛狗跳,差點成了橸都警界的笑話?!
很快,任衛國被警車這讓他感覺更丟臉了),送到了“春暉堂”中藥房門口。
果然,隔著玻璃窗,就看到錢朵朵正和一個穿著中式長衫、看起來溫文儒雅的老先生相談甚歡。
這人肯定就是,那勞什子師兄肖佑習。
兩人完全沒注意到,窗外已經黑雲壓城的丈夫和一輛顯眼的警車。
任衛國黑著臉,渾身散發著“我很不爽,非常不爽”的低氣壓,大步走了進去,默不作聲地杵在了錢朵朵身邊。
錢朵朵這才發現他,驚訝道:
“老任?你去哪了?哎?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旁邊的肖師兄也笑著打招呼:
“任同誌好!我和朵朵正好聊到幾個古方對護膚的妙用,一時興起,就過來看看藥材,忘了跟你打招呼了,真是抱歉。”
任衛國從鼻子裡哼出聲,算是回應。
他內心瘋狂吃醋:
“探討!探討!就知道探討!”
“跟你師兄探討比跟我還重要?”
“比我丟了還重要?讓我差點把橸都掀了!”
“朵朵!你這次!真的!哄不好我了!我說的!怎麼哄都沒用!”
然而,他臉上還得維持著基本的風度,不能在外人麵前失態。
尤其是這個,看起來很有文化的師兄。
他就那麼黑著臉,一言不發地站著,用眼神釋放冷氣,企圖讓錢朵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錢朵朵多精明一人啊,看看丈夫這臉色,再看看門口還沒走的警車和一臉尷尬的警察同誌,稍微一聯想,大概就明白發生什麼烏龍了。
她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個老任,真是越老越像小孩了!
她也不急著解釋,反而繼續跟肖師兄聊了幾句,約好了下次再交流的時間,然後才慢悠悠地收拾好東西,跟師兄道彆。
走出中藥房,任衛國還是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看她,渾身上下寫滿了“我生氣了,需要哄,需要很多很多哄!”
錢朵朵看著他這副彆扭的樣子,忽然覺得可愛得緊。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他。
夕陽的金光,灑在她依舊美麗的臉上,她微微歪頭,眼睛裡閃爍著溫柔的光芒,然後,對著任衛國,輕輕地、俏皮地親了一下。
錢朵朵還親昵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