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沈佳期送的，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略微收緊：“多謝，那件衣服太好了，不適合乾活。”
“有什麼不適合的？衣服買來就是穿的，穿壞了，我再送你一套……”
她現在可是小富婆了，一件衣服根本不在話下。
這話落在陸錚耳裡，卻又是另一番意味。
“那……我回家試試，穿來給你看看。”陸錚低頭，目光落在他小腹，那雙白得晃眼的小手上。
沈佳期眉眼彎彎：“好啊……”
到了縣城，沈佳期請他吃了肉包子和豆漿。
“你先回村吧，待會我自己坐拖拉機回去。”
沈佳期見時間不早了，生怕耽誤了他的活兒。
陸錚卻不急不慌：“我也有事要辦，這樣，待會辦好了，就在這兒見麵。”
他指了指旁邊那個小賣部，裡麵有汽水和凳子，不管誰先到，都可以坐在這等著。
“好……”沈佳期跟他揮手道彆，徑直朝紡織廠走去。
這會兒正是廠裡，上班時間，大家看到廠門口來了個又白又美的女孩，紛紛駐足觀望。
“這是新來的職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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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誰的女朋友……”
“長得真美啊……皮膚跟雪一樣白，比畫報上的人都漂亮……”
陽光下的沈佳期，皮膚白裡透紅，精致的五官大氣明媚，自信又張揚，就像個會發光的陶瓷娃娃。
大家紛紛猜測著，這姑娘是來找誰，來乾嘛的。
“大叔，你好，我姓沈，是徐慧阿姨讓我來找文廠長的。”沈佳期朝門衛大叔甜甜地綻開一笑。
向來嚴肅的大叔，此刻都被釣成了翹嘴。
“沈同誌是吧，我知道你，文廠長今早特地交代過了，我這就帶你過去……”
沈佳期道了聲謝謝，跟著大叔走進廠門。
聽到是廠長夫人介紹，周圍人心裡都有了些許猜想。
“廠長夫人是文工團的團長，看來她應該是文工團的人，難怪這麼俊……”
“嘖嘖，這模樣，這身材，這氣質，肯定就是台柱子……”
“也不知道有對象了沒……”
“得了吧，人家這麼漂亮，能看得上你？”
“想想不行嗎？”
……
沈佳期無視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一路穿過廠房，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房間裡，一個頭發灰白，長相氣度都溫文爾雅的老帥哥，正坐在桌前看當天的報紙。
沈佳期咚咚咚敲了三下房門。
“誰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始終保持著微笑：“文廠長，我是徐慧阿姨介紹，找你談合作的。”
聞言，文榮光趕緊戴上桌上的黑框眼鏡，眯著眼望了過來：“你是……小沈同誌吧！”
“是我。”
他放下報紙，起身熱情相迎：“快、快請進……我給你泡茶……”
“謝謝文廠長，您太客氣了……”
文榮光請她坐下，然後動作嫻熟地擰開鐵罐子，抖了三下茶葉，倒入保溫壺裡的開水。
“我愛人都跟我說了，多虧了你那塊手表，解決了我家的燃眉之急……”
“真的嗎？那太好了！”沈佳期雙手接過他遞上的茶，兩人又寒暄了一陣，這才步入正題。
“我聽我愛人說，你這有渠道，不用票就能弄到好貨？”
沈佳期點點頭，從包裡掏出那張登記的字條，上麵列出了相應數量。
“文廠長，這是我能提供的量，您還滿意嗎？需要增減哪些部分？”
文榮光結接過字條定睛一看，差點就驚掉了下巴。
這麼多貨……彆說她一個小丫頭了，就算是縣裡的供銷社，也不定能一次拿得出來。
他不禁起疑：“小沈同誌，你沒忽悠我吧？”
“你這些貨，到底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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