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期側過臉,厭惡地躲開他,就像在躲避一隻惡心的蒼蠅。
“你可彆說是為了我……”
“原來你知道啊!”薑時堰故作受傷地捂著心口:“那你為什麼還要故意攪局?我上了大學,你的臉上也有光啊……”
沈佳期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你的事,管我有什麼關係?薑時堰,你不僅蠢,還特彆自戀和虛偽!”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去爭取的推舉名額,這話你摸摸良心,你自己信嗎?”她不留情麵地開口道。
“你不過,是為了滿足你那可笑的虛榮心罷了!彆什麼時候都往我的頭上扣,我可不答應……”
似被她的話給戳中,薑時堰臉色一沉:“期期,我知道你還喜歡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生氣,你現在把我弄得一文不值,應該高興了吧!”
沈佳期麵不改色心不跳,直視著他的眼睛:“高興……確實挺高興的,不過,不是因為報複了你高興,而是因為保證了工農兵大學選拔的公平而高興。”
她知道薑時堰是在給她故意使絆子。
說理說不過她,就想讓領導誤會她是在兒女情長、無理取鬨。
可她卻絲毫不接招,無論他說什麼,沈佳期都能不著痕跡地往大義上掰扯,絕不落入圈套。
周鴻才見狀,也算是明白了,原來從始至終,這個男知青就一直在想辦法誤導他們誤會沈丫頭。
如果不是了解她,他或許還真能被彆人蠱惑,懷疑沈佳期動機不純。
可事實卻是,他相信沈佳期的為人,絕不是公報私仇的人。
既如此,那他也不看表演了,就好好地查一查這件事,絕不讓沈丫頭“蒙冤”!
周鴻才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既然薑知青不服氣,咱們今天就把這事兒給查清楚。”
聞言,薑時堰小人得誌地揚起下巴:“看吧,咱們縣長公正無私,一定能替我討回公道的!”
沈佳期挑了挑眉,朝著對麵囂張的臉龐:“你確定……他是在幫你?”
“那不然呢?”薑時堰一臉得意,笑意還不及眼底,就聽周鴻才大聲地朝他身後的秘書說:“金秘書,你親自帶人去把上工的記錄拿來,還有在場的各位,有沒有什麼事要說的,替薑知青作證也行,舉報他的也行!”
薑時堰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沒想到周鴻才居然是要派人查他!
聽到要拿上工的記錄,他眼神閃躲著說:“倒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我是一縣之長,一定會證明你清白的……”
周鴻才雖然笑著,字裡行間卻充滿了嘲諷之意。
說罷,他朝金濤使了個眼色。
金濤麻溜地招呼幾個得力乾將,朝大隊的辦公室走去。
沈佳期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薑時堰那點破事,哪經得起這麼查啊……
這下有好戲看咯~
不多時,金濤就一臉嚴肅,捧著上工的記錄和工分表走來。
“縣長,我們剛才查過了,沈同誌沒有說謊,這個薑時堰今年上半年上工天數不足90天,平均工分隻有4工分,遠低於普通男同誌的工分,彆說婦女了,連孩子的工分的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