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又出了一位皇帝,又一位宗室藩王被殺。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事的發生,都是在打他這位大明天子的臉!。
這一年,也不知道死了幾位藩王了。要是加上曆年以來被殺的藩王,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天下心向大明的文人,也會覺得是朝廷無能,無力保護各地藩王。
王承恩頹然地收拾了禦案上的文書,走到皇帝身邊:“皇爺,這、這,那左夢耿這道請罪的奏疏,是……?”
崇禎雙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雖然心中十分生氣,但大腦還保持著清醒,聲色俱厲:“給左夢庚下一道嚴旨,切責他,讓他整頓兵馬,伺機再動。”
其實,這也就是給左良玉一個體麵。崇禎也看明白了,就算現在殺了左夢庚,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左良玉心生不滿。索性暫不治罪,將來再說。
王承恩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半:“皇爺聖明!”
“去,給朕弄兩塊木牌來,刻上李張二賊的名字。朕要天天看,直到有一天朝廷將這些賊寇徹底剿滅,朕再將其取下。”
“皇爺,您……您這……唉,好吧,老奴這就去。”
“辦完這件事,再去傳內閣。”
“老奴這就去。”
半個時辰後,大臣們來到乾清宮。
範景文第一眼就看見了李張二賊的名字被用木牌子刻在牆上。再看皇帝的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崇禎的眸子撇了撇。王承恩心領神會,將兩份十萬火急的奏書遞了過去。
內閣眾人一一傳閱。
撲通一聲,眾人全都跪下,叩頭請罪:“陛下,臣等有罪,請陛下治罪。”
天下亂成這樣,內閣無罪也是有罪。
“卿等能有什麼罪?要是有罪,也是朕的罪。萬方有罪,罪在朕躬,朕才有罪。”
此言一出,閣臣們更是無地自容。
“行了,都起來吧。跪著也跪不死這兩個惡賊。”
聽皇帝這麼說,閣臣們才站了起來。
範景文拂起袖子擦了擦汗:“陛下,依奏報所言,四川尚未全部失陷,川東、川南,遵義府,石柱等地,仍在我軍手中。事到如今,臣以為應速速擇一員良將領軍,征討獻賊。”
首輔說完了,次輔自然也要跟上。李邦華躬身奏道:“陛下,川地軍情緊急,但如何用兵還需斟酌。”
崇禎將目光放在了張鳳翔身上。
感受著皇帝淩厲的目光,張鳳翔出了一身冷汗,硬著頭皮奏稟:“陛下,三、三大營兵,也處於訓練階段。朝廷目前若是抽調過多其他部隊,隻怕北方不穩。”
崇禎怒拍禦案:“朕說要用三大營的兵了嗎?彆打朕勇衛營的主意,新軍沒有完成整訓之前,朕是不會外派出去的。
既然卿等沒有什麼好主意,那朕就直說了。遼東戰事已停,關寧軍的步兵要守城,騎兵留在城內也無用處,再者,子有過,父帶之,左良玉在京還有兩萬人,就一起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