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銃兵,擺好陣勢後,就準備迎戰了。
陳子龍和吳應箕,二人站在前麵,為後麵的官兵做表率。
獻賊打了這麼多年仗,崇禎八年更是把老朱家的祖墳都給掘了,還從沒來吃過這麼大的虧。
自從勇衛營入川到目前為止,已折損了兩員大將,下麵的大小掌盤死得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如此大的損失,徹底激怒了張獻忠。如今官軍鳥銃兵的銃彈打完了,必須將其全部斬殺——在他看來,鳥銃兵沒了銃彈,那手裡的家夥什,就等同於燒火棍,不足為懼了。
獻賊親自上場了獻賊軍中有名有姓的將領們,也一同上陣,劉叔覺得是時候了,拉著狗蛋,在流賊人群裡四處穿梭,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被分割包圍的長槍兵,接連刺死無數衝上來的流賊。
李銳大聲下令:“兄弟們,給我狠狠殺,打出一個突破口來!石頭,你率領一隊兄弟,去掩護火器兵。”
多支槍兵隊伍,開始向主將被圍困的圈子靠攏而去。他們一邊繼續突刺衝上來的賊兵,一邊向著李字大旗靠攏。
聽到命令的長槍兵,開始重點突破一個位置,殺出了一個口子。
石頭帶領一隊長槍兵,從口子裡衝了出去,向著鳥銃兵列陣的前方而去,走時不忘回頭大喊:“大哥,我要是戰死了,您要是還活著,回去後告訴二哥,我沒給勇衛營丟份。”
聽著兄弟遠去的聲音,李銳此時也頗為有些心疼。
不一會,石頭率領的長槍兵來到鳥銃兵前麵,擺成兩排,準備以長槍迎戰騎兵。
這支軍隊的行動速度很快,整個過程,沒有拖遝。
兩排長槍兵,約莫有五百人,每一個人的盔甲上早已被鮮血染紅。
而李銳以自己的圈子為中心,和外圍的槍兵,組成一個大型的圈子。
他本人的旗號,就在圈子的最中心——這麵旗幟就是每一個槍兵,繼續作戰、聚攏的位置與勇氣。
有了五百名長槍兵的加持,鳥銃兵的陣型就更加嚴密了。雖然有刺刀,但長度不夠,硬扛騎兵,損失會很大。
看見這一幕的巴布海,也迅速做出調整:“狗奴才,跟著本伯向鳥銃兵那邊殺過去!”
“伯爺,我們兵力有限啊!外麵這麼多的流賊,我們難以突過去啊!”鮑成先擔憂地回道。
“狗奴才,怕什麼!有本伯爺在此,跟著老子殺過去!殺啊——”巴布海大喊一聲,舉起雙刀,開始突圍。
作戰的漢軍旗們,一看巴布海大人隻身一人就衝向了外圍的流賊,也趕忙跟上,人人握緊武器,殺了上去,破陣。
張獻忠率領老營的賊兵們,也已經衝了上來。
前麵被鳥銃嚇破了膽的流賊們,也跟著往前衝。
“兄弟們,狗官兵的鳥銃不能打了!跟著大王殺啊,衝上去,宰殺狗官兵!”一名大掌盤張口大喊。
“殺!殺!殺!”剛才逃竄得有多狼狽,此時衝上去就有多狠。大批流賊跟著大西王的旗幟,往前衝。
流賊騎兵,馬匹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衝了上來。
張獻忠身穿鐵甲,頭戴鐵盔,手中握著戰刀,胯下馬匹的速度不斷加快,衝到了最前麵。
大西軍的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
王辛輝也不敢繼續在後麵督戰了——大王都上去了,自己要是還在後麵督戰,要是被大王知道了,還能饒得了自己!他趕忙率領著親衛也衝了上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流賊騎兵,石頭雙手握緊長槍,臉上的汗水一顆一顆地往下流淌。
鼻子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一滴一滴地流在嘴角兩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不是怕死,而是持續的激戰,現在對上了賊軍精銳。
兩排的長槍兵,每一個人都是如此。聽著那咚咚咚的馬蹄聲,唯有握緊長槍,隨時準備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