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庚率領的騎兵殺入戰場之後,扭轉了這一片的局勢,將張獻忠反包圍起來。
李定國不愧有名將之姿,率領兩千精騎硬是從外圍撕開一個口子殺了進去,把左部騎兵打得落花流水。
殺進去後,他在不遠處發現了義父,見義父有危險,當即從馬鞍上取下弓箭一箭射去——好在這一箭射得及時,再晚一點,張獻忠估摸著就得被巴布海一鐵鞭抽死。
巴布海轉頭一看,射箭之人麵容頗為俊俏,年齡與主子相仿,想來就是獻賊的義子了。這叫一個氣啊,就差一點,再來晚一步,賊人必死!
見是自己的義子來了,張獻忠激動地大呼:“定國吾兒,為父在這,快來殺了這個蠻子!”
李定國放下弓箭,握著長槍向巴布海衝去。到了近前,他勒住韁繩,馬蹄揚起,朝著巴布海就踩了下去。
巴布海心中一驚:這賊人的狗崽子,倒真有幾分本事!他趕忙一個側身翻滾躲了過去。
李定國也沒想和他打,隻是將其驅趕開一些距離,來到義父身邊,伸出手一用力就把張獻忠拉了上去。
跟在後麵的流賊騎兵見大王被大將軍救下,都鬆了一口氣,趕忙上前護衛。
李定國撥轉馬頭,後馬腿刨著地麵,掀起的塵土揚了巴布海一臉。他也不與之糾纏,大聲喊道:“快,保護義父,殺出去!”斷後的騎兵和周邊的漢軍廝殺在一起,李定國率領一支人馬向外圍突圍。
“娘的,到嘴邊的鴨子飛了!本伯要殺了你!”巴布海氣得揮舞著手中的鐵鞭,衝向馬上的騎兵,一鐵鞭將一名流賊抽翻落馬,他迅速搶過流賊的馬匹追了上去。
李定國率領的騎兵個個都是精銳,他們殺散擋路的官兵,與左營的騎兵交戰在一起。
左夢庚帶著一隊騎兵衝上去阻攔,僅一個照麵,身邊就倒下數人。
為了立功,他又衝了一次。
這一次,左夢庚和李定國正麵交鋒,二人戰了兩個回合,左夢庚自知不是對手,催馬退開。左營的騎兵漸漸感到難以抵擋。
外圍的流寇不停向這邊靠攏,再打下去還不知是誰要包圍誰。
好在馬進忠率領一支騎兵趕了過來,左夢庚的壓力才小了一些。
趙靖率領勇衛營的騎兵在戰場上衝向被包圍的長槍兵,見外圍有大批流賊,就扔出兩顆火雷!
聚集的流賊站得密集,火雷在人群中爆炸,有些流賊連慘嚎都沒發出,就被炸得屍骨無存。
趙翊率領一支騎兵殺到獻賊大旗附近,殺散外圍的流賊步兵後向裡衝去。
剛殺進去,就碰上向外突圍的李定國。趙翊不認識對麵這名小將軍是誰,但見其穿著,也知道是獻賊的將領。
“趙將軍,此人是獻賊的義子李定國,他馬後麵坐著的是張獻忠,不能讓他們逃出去!”左夢庚一看勇衛營來了,趕忙大喊——不喊也不行啊,自己吃不下,要是能拿下,這份功勞至少也得平分吧。
一聽是獻賊的義子,獻賊也在,趙翊舉起戰刀,帶著騎兵衝了上去。
“馬將軍,快!帶著你的騎兵,配合勇衛營,給本帥狠狠夾擊獻賊!”自己不上,喊彆人上,左夢庚不愧是草包。馬進忠也不磨嘰,率領騎兵衝了上去。
巴布海在後麵狂追,不時用鐵鞭將擋路的賊騎兵抽翻落馬。
李定國對眼前的處境心中並未感到太大困惑,長槍在手中舞動。“駕!駕!”他雙腿一夾馬肚,迎麵衝了上去。
身後的騎兵個個不怕死,跟著大將軍保護大王發起衝鋒。
流賊的騎兵與官軍的騎兵狠狠撞在一起,馬上的李定國手中長槍毫不留情地四處殺敵,硬是殺出一條道衝了出去。
他率領而來的兩千騎兵,突圍後僅剩下不到三百騎。
大批的流賊步兵已開到前線衝入戰場,勇衛營的刀盾兵和土司的步兵也已趕到,左部步兵晚了一刻鐘才到。
步兵與步兵的激戰瞬間展開,直至此刻,雙方的決戰才算徹底打響。
張獻忠回到後方心中才稍安:還好定國來的快,平時果然沒白疼他,關鍵時刻還得是義子靠譜!
眼下戰事緊急,也沒時間說彆的。
張獻忠掃視戰場,見自己的大西軍已與官軍全麵接戰,開口問道:“定國,是你下令讓步兵全部投入作戰的?”
李定國抱拳回道:“是,還請義父恕罪。當時孩兒得知官軍騎兵儘出,料到其身後步兵定會全部出動,而義父又不在,兒隻能……”
張獻忠擺了擺手:“為父沒怪你,你做得對。到了這個時候,隻能把寶全部壓上。倒是可望,他去哪了?不是讓他阻攔狗官兵嗎?”
“兒……兒不知大哥在哪。”
一聽二子這麼說,張獻忠氣得大罵孫可望無能。發了一通火,見二子臉上血跡斑斑,他伸手為其擦了擦:“定國,這一戰關係我大西的生死存亡,必須要勝!”
“兒明白,兒一定全力以赴!”
就在父子二人說話之際,戰場上火雷的爆炸聲不斷響起——轟、轟、轟——啊、啊、啊!
趙靖將火雷分發給一百名騎兵,每人兩顆。解圍長槍兵和鳥銃兵後,見大西軍大批步兵上來,正與官軍步兵殊死交戰,他趕忙帶著還有火雷的騎兵從側翼點燃火雷往賊群裡扔。每一次火雷爆炸,都能帶走不知多少流賊的生命。
曹化淳全身已被汗水打濕,所有騎兵和步兵都奔赴戰場後,他才緩緩停下手中的鼓槌,目光看向前方。
雙耳清晰地聽見衝天的喊殺聲,他心中祈禱:一定要打贏啊!上天保佑,太祖保佑,成祖保佑!
離曹化淳不遠的一處清晨官軍防守的區域,一個裝死的流賊還躺著。
官軍騎兵儘出,隆隆的馬蹄聲震得“沒耳朵”心臟難受。他時不時伸頭偷瞄,見所有官兵都去和大王交戰了,本想逃走,可不遠處還有一支人。
借助黃昏的夕陽,他大致判斷出是狗皇帝的爪牙。
這個時候起身逃跑肯定會被發現,可一直讓一個死人趴在自己身上也不舒服,尤其是那沒流乾的血,淌了自己一身。
沒耳朵隻覺得渾身難受,心中祈禱這些死太監趕緊滾,也去和大西王玩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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