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的戰場上,戰事已經徹底停歇。
大批官軍在打掃戰場,偶爾還能發現一些沒死透的流賊,一些官兵就上去補上一刀。
整個戰場打掃下來,藏匿在草堆裡麵的孫可望也被搜了出來。最初他還裝作是流民,但他身上穿著的甲胄,就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至少是個將軍。經過核實後,得知其身份是孫可望。
盧象晉得知此事後,大喜過望。孫可望可是獻賊的頭號義子,抓住他那也是一大功勞啊!當即命人加大對戰場的搜捕,以防有漏網之魚。
沒過多久,曹化淳就帶著東廠番子來到這一片區。在與盧象晉交談一二後,曹化淳就將孫可望帶著前往成都,與黃義明會合。之所以帶上孫可望,是因為興許有用。
而兩日之後,張獻忠逃進了成都。在返回的路上,他一直想往其他地方逃離,但總是會被不同方向的官兵給堵回去,如左部的騎兵,和馬祥麟的騎兵,讓他無法逃去彆的地方。
一進成都,張獻忠就返回了蜀王府——現在的大西行宮。整個成都城中,除了還有一些老弱病殘,再無其他有戰力的部隊,這可如何防守?
張獻忠心緒十分煩躁,就算現在抓流民充當炮灰也來不及了,隻怕追兵馬上就會到了。就算眼下能聚齊一支流民,隻怕也擋不住追來的官兵。
行宮大殿之中,李定國站在一旁,並沒打斷義父的思緒。此時的他,大腦也在飛速運轉,思考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法。
兩個時辰後。
踏、踏、踏。
砰的一聲,閉上的行宮大門被一名賊兵給撞開,來者正是護衛大西王一路返回成都李定國的親兵。
“大王,大將軍,官、官、官兵到了!”話語中滿是焦急,還有些慌張。
聞言,李定國目光看向張獻忠,聲音有些沉重:“義父。”
“慌什麼,來了就來了!”張獻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見大王有些怒意,向自己揮手,報信的賊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趕忙躬身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後,張獻忠才接著開口:“他黃義明在追擊的路上,明明可以下令射殺我,卻沒必要,這說明他想抓住咱老張。他做夢!義父我就是死也不做朝廷的俘虜。”
“義父說的是啊,可官軍已經到了。義父,眼下我們……”
“義父我自有辦法!咱小時就聽說書人講過,這大明的建文皇帝,在被自己叔叔打到南京時,在皇宮中縱火。
至於被燒死的到底是不是建文帝,那就沒人知道了。今天義父我就要效仿建文,來個火燒行宮!”
李定國一聽,趕忙打住:“義父,不可啊!這要是放了火,隻怕我們也難以逃脫啊!”此時心中想著,難不成義父真的魔怔了?
“哼!當初我們打進這行宮時,義父我在蜀王的寢宮裡發現一處密室,此事也隻有可望知道。隻是當初這昏聵的藩王得知我大西打來,已經被嚇傻了。”
一聽有密室,李定國的眼睛也亮了幾分。聽了義父說的這些,眼下也隻好如此了。
門外傳來一個倉促的聲音:“大王,狗官兵入城了!”
一聽官兵進城了,張獻忠深知每分每秒都至關重要,不能再耽擱了。
在張獻忠的安排下,侍衛找來兩個體型和與自己和義子相像之人,並將身上的玉佩、掛件等貼身之物,放在兩人身上。
行宮之中,一把大火就點了起來,而他本人則是帶著數名賊兵進入了密室。
行宮中的火勢越燒越大,火焰噌噌噌的往上燒,大殿中的擺設全都被燒毀。上等的立柱在大火的燃燒之下,也呈現出熏黑色。濃煙滾滾,在王府外都能看得見那升空的濃煙。
三刻鐘後,勇衛營的騎兵在無抵抗的情況下,追到了蜀王府外。
“主子,您看!”巴布海指著那升起的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