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柄此刻心中一片淩亂,但還是硬氣地嗬斥道:“黃義明,你深夜闖入我府中可是大罪,本官做什麼用不著你管!你還帶著兵,你想乾嘛?”
“乾嘛!行,既然巡撫大人這麼問,那本侯也不廢話了。來啊,把徐繼宗的訴狀拿來給陸大人看看。”
巴布海從衣服裡掏出那用血寫下的訴狀,扔了過去:“狗官,瞪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在場官員沒一個敢吭聲,更沒人敢嗬斥這武夫如此跋扈。
陸文柄就看了一眼,就把狀紙扔到了桌上:“這是什麼?本官從沒見過。”
哼、哼哼,黃義明都被氣笑了:“陸大人沒見過,那我讓你見見。”說著,突然把背後握著鞭子的右臂抽了出來,狠狠的一鞭子,對著陸文柄光禿禿的腦勺就抽了上去。
“啪!”
“哎呦!”陸文柄被著一鞭子,抽得齜牙咧嘴,雙手捂著腦袋,揉個不停:“黃、黃義明,你要乾嘛?你擅自抽打本官,可是大罪,本官要彈劾你!”
“隨你的便。本侯再問你,蘇州知府死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本官不知道,尚未收到此類消息,怎麼滴?”
“不知道,叫你不知道!”黃義明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啊!”
這一鞭子抽在了正在揉著腦袋的手上,手背上的皮頓時就被這一鞭子給抽得模糊起來,血跡流了出來。
陸文柄左手捂著右手,臉色漲得通紅:“黃義明,你瘋了!本官是從二品,朝廷的封疆大吏,你、你敢抽打本官,本官……”
屋內官員們低著頭,沒人敢動,但每個人都在發抖,全身都在抖,怕啊,那是真的怕。
如此大的動靜,整個大宅子都被驚動了,陸家的家丁、下人,抄著棍棒就衝了進來,和屋內的官兵展開對峙。
“狗東西,今天算你倒黴。你要是正二品,或許暫時還死不了,可惜了呀。”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衝進來的下人,“全都給我滾出去!”
黃義明這一聲充滿威嚴的聲音,讓進來的下人們頓時就被鎮住了,不敢再輕易上前。
這時,外麵的阿巴泰帶著大批官兵衝了進來,沒一會就來到了主屋,將家丁們圍了起來。
“來人,將陸老狗和這些狗官全部拿下,明日午時,在巡撫衙門口斬首!”
巴布海一聽,立馬親自上前拿人:“全部拿下!”
一聽要被殺,恐慌的官員們癱軟在地,有人磕頭求饒,有人當場就尿了褲子,屎尿橫流了一地。
陸文柄感覺到了腦袋有要搬家的風險,指著黃義明怒斥:“你無權拿我,我是朝廷命官!
你深夜帶兵闖入我府中,朝廷要是知道了,不會饒了你的!本官並無過錯,你有何證據,憑什麼要殺我?”
兩名官兵上前就把巡撫給抓了起來,拖著往外走。
“就憑我看你不順眼行不行,巡撫大人。對你這號人,鞭子和戰刀就是證據。家眷全部抓進大牢,家產沒收,不相關的女子全都滾。”黃義明說完就轉身離開。
一眾驚慌的女子,聽到這話,趕忙往外跑,就如同丟了魂。
次日午時,距離行刑還有一刻鐘,巡撫衙門前跪了一地的官員,來圍觀的百姓人擠人,對著官員們指指點點,也有人朝著裡麵的官員叫罵。
“活該,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就是,壞事做儘,如今終於要受到懲罰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黃義明來到陸文柄身邊:“彆以為你先我一步弄死了蘇州知府,留下個破信,本侯就會放過你。還有什麼臨終遺言嗎?”
都這個時候,忠勇侯要殺應天巡撫,這是多大的動靜,城中的官員、勳貴那也是早早就聽到了風聲,可卻無一人前來為其開脫。
陸文柄也是知道今天自己是必死無疑了:“本官敗了,但本官告訴你,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屋簷滴水是代接代,後人莫管前人事。黃義明,縱使今天你殺了我,江南,還是這個江南,你是改變不了的。”
“是嗎?你放心,你不是第一個死在我刀下的狗官,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殺一個解決不了,就十個、百個、千個、萬個,直到將天下蛀蟲全都殺怕了,殺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