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忠於多爾袞的將領,對於主子有稱帝之心,那他們也是很高興,隻要主子登基了,那自己這些人也都是要官上加官,爵上加爵的,嘩啦啦的不少人都跪了。
就在城上眾人都沉浸在美好之中時,城外的唱和聲越來越近了,多爾袞粗略一看,約莫還有不到十裡多點,明軍停了下來。
勇衛營的步兵以兩隊為一排,展開列隊,扛旗兵雙手握著旗杆高高舉起,中間留出一條寬大的道路,
戰車從中間的道路,繼續往前走,直到過了列隊的官兵身前才停了下來,黃義明與眾人站在車頂,望向城頭。
拉車的韃子們光著上半身,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鞭痕,光禿禿的腦袋,一看就知道是滿洲人,城上之人凡是看見這一幕的無不是氣憤不已。
“啪啪啪”在車子前行時,巴布海的鞭子抽得更加用力,更加凶橫,他特意找主子要了一個千裡鏡,當看見城頭有個熟悉的身影,穿著正白旗甲胄,頭戴鐵盔,盔上戴紅纓,料想此人就是該死的多爾袞了,內心的仇恨瞬間爆發,劈裡啪啦的使勁抽。
“啊、啊、啊”那拉這一路拉著車,雖說也能輪換休息,可架不住巴布海手中的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他的後背之上,那拉疼的嗷嗷叫,直至手中繩子一鬆,倒了下去,被活活抽死。
這一幕看的城上城下的清軍無不對此人恨之入骨,就等一聲令下就衝上去殺了他。
黃義明在望遠鏡中,仔細看了城下清軍,兵力眾多,八旗的旗幟都有,蒙古旗,漢軍旗,還有朝鮮,最後看見有個藍色底配德川三葉葵,從前沒見過,但看旗下之人穿著,大致確定了是小鬼子,然後望向城樓之上,對上一個目光。
多爾袞在千裡鏡中和黃義明互相對視,彼此的臉上都露出了一個酒窩的壞笑。
老謀深算的多爾袞,將派去繞後的各旗旗幟也插在城上城下,以此迷惑明軍,讓其以為大清軍隊都在這,就等你來了。
馬祥麟此時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仇人就在眼前了,終於等到報仇雪恨的這一天了,他趕忙開口:“忠勇侯,韃子都到了,我們打吧,殺光他們!”
“不可!”吳三桂趕忙製止,目光看向馬祥麟:“馬將軍,遼陽城下清軍兵力眾多,我軍新到,還是應該先仔細觀察一番再做定奪較為穩妥。”而後又看向黃義明,等待他的下文。
黃義明一邊在望遠鏡裡看清軍的情況,一邊發問:“趙靖,各部出發多久了。”
“回侯爺,已近十五日了,近日他們發過來的奏報,都是說戰事正在進行中。”
“進行中,也就是過去半個月了,目前我軍距離遼陽這麼近,多爾袞都沒下令,八旗兵出擊,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黃義明這番話,將眾人都給問住了,按理來說,十裡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很近的,清軍要是想打就應該直接衝上來,可放眼看去,對麵清軍立於大旗之下並沒有要衝過來的意思,眾人都搖了搖頭。
“清軍不衝!在等什麼!在等我們進攻?那他們來這麼多人隻是單單為了一座遼陽城,沒這麼簡單吧!?”
吳三桂趕忙開口:“侯爺所言有理,末將在關外多年,多爾袞此人陰險狡詐,他能來,就說明要和我軍打!但末將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清軍為什麼不衝過來,或許在等我軍先進攻。”
就在幾人正商議時,巴布海跑了上來,目光看向黃義明:“主子,那拉那個狗東西被奴才打死了,您做的那個喇叭能不能給奴才用用,奴才要先痛罵多爾袞一頓。”
“趙靖,將喇叭遞給平遼伯。”
“是”
“狗奴才,你就站在這裡罵,站得高,罵得遠!”
一聽主子這麼說,巴布海應了一聲,站直身子,猛吸一口氣:“多爾袞,多鐸,阿濟格,我日你三人額娘,你們三個狗崽子,死畜生,有種就出來與本伯痛快一戰!”
看守俘虜的二十個韃子也張口跟著罵,將平遼伯的話傳向城頭,為了效果最大化,前排明軍也跟著喊,聲音可謂是響徹天地。
前音未了後音又至:“我愛新覺羅巴布海,受封大明平遼伯,對麵的,凡是願意放下刀槍跪地投降,可入我大明正黃旗!”
轟的一聲,對麵的八旗兵覺得遭受到了嚴重的羞辱,一個個氣得麵色鐵青,城樓上的多鐸再一次暴怒了起來:“攝政王,我要去砍了這個畜生。”
多爾袞也有點蒙了,這巴布海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背叛大清還有臉說自己是愛新覺羅子孫,真是比本王還無恥,對於弟弟的請纓隻是擺了擺手:“莫急,有你出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