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之戰正式打響,明清雙方徹底爆發自鬆錦之戰後的又一次全麵戰爭。
兩黃旗、正白旗、鑲白旗全部出動,戰馬踏得地麵都為之顫動。
而明軍的騎兵,也在戰場上對著清軍瘋狂砍殺。
吳三桂親自率領一支約兩千人的騎兵,衝到了胡國柱那邊。有了新的生力軍加入,激戰已久、疲憊不堪的兩千關寧軍,再一次爆發出戰力,與鑲藍旗激烈廝殺。
譚泰此時也非常緊張,一邊不時回頭看身後的大軍多久能到,一邊指揮騎兵穩住陣型,千萬不能亂。
然而衝過來的並不隻有吳三桂帶來的兩千關寧軍,還有馬祥麟率領的一千騎兵,大隊步兵精銳緊隨其後。
馬祥麟早就等不及了,此時終於能衝出來殺虜人。一千土司騎兵也相當悍勇,他們一衝進來,就將外圍的鑲藍旗衝散。
其餘關寧軍在其他將領的率領下,與各部騎兵一起衝中線、往前衝,一路橫推,斬殺韃子。
冉阿孟的兩把戰刀早已砍折,此時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他——渾身上下全是血,甲胄早已被鮮血染紅。但他依舊凶悍,從馬上跳下來,胡亂從地上撿起一把戰刀,繼續殺韃子。
“啊、啊、啊!”一千土司兵一路衝殺進去,衝擊的路上不知撞死、撞傷了多少人。馬祥麟手握長槍,一路衝殺進去,看見那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副將渾身都是鮮紅色的血跡,他疼得眼眶微紅,握著長槍衝進去,對著馬上的清軍瘋狂出槍,一連捅落數人下馬。
吳三桂手中大刀左右揮砍,接連有清軍被他劈落下馬,一路衝殺到胡國柱身邊。
此時的胡國柱,握著滴著血的戰刀,以刀杵地,大口大口喘著氣,麵門上是血水混雜著汗水。
見有關寧軍衝進來,又聽身後有馬蹄聲,趕忙回頭,一看是伯爺來了,想說點什麼又沒說出來——此刻他身體劇痛,受了多處刀傷,雖甲胄堅固,但持續作戰下,身體損傷也很大。
吳三桂點了點頭,示意不必多說,一揮手:“來呀,將胡將軍帶到後邊去歇息!”
“是!”兩名關寧軍趕忙下馬,上前將胡國柱攙扶起來。
“兄弟們!將軍來了,將軍來了!狠狠殺韃子啊,為我們的族人報仇啊!”
冉阿孟扯著嗓門大喊。苦戰已久的殘餘土司兵,一聽將軍來了,疲憊的身軀、揮舞戰刀已久的手臂,再一次拚儘全力斬殺清軍,為死在渾河的親人報仇。
馬祥麟一路衝殺到自己的副將身邊,縱身跳下馬匹,快步來到副將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雙肩:“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冉阿孟搖了搖頭,表示還能打,要繼續殺韃子:“沒事,撐得住!等了這麼多年,渾河之仇,今日必報!”說著就要繼續上前殺韃子。
馬祥麟哪能放心,強令讓他先下去包紮,又吩咐兩人照料,才讓人護著冉阿孟離開戰場,往回走。
鼇拜當真是勇猛,人長得魁梧高大,渾身是勁,對衝過來的明軍毫不在意。然而此時,他看見一麵黃字大旗正朝自己靠近,衝在最前的人披著紅披風——難不成此人就是南朝的忠勇侯?
黃義明手握長槍衝過來,馬速越來越快。當距離還有不到三十步時,見對麵清將仍舊絲毫不動,對上其目光,那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二十步、十步,人還是不動;五步時,“駕!”黃義明大喝一聲,勒起馬韁。戰馬似是明白背上主人的意思,前蹄揚起,從鼇拜頭頂越了過去。
鼇拜有些驚愕——他本準備側身將人拉下來,或是擒住、或是打死,都覺得輕鬆,卻沒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反應也有些遲鈍了,若是提前預判,戰馬在頭頂時一拳打上去便是,可此時回過神,才急忙回頭。
戰馬越過之後立刻刹住,黃義明回身一槍,直直刺向鼇拜的狗頭。
鼇拜見長槍刺來,槍頭又快又準,已近在眼前,急忙側臉,卻已來不及——麵門雖避開致命一擊,側臉卻被長槍劃破,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色的血跡流了出來。
“啊、啊、啊!”鼇拜被刺傷側臉,痛呼一聲,怒氣更盛,猛地揮起拳頭砸了過去。
就在此刻,黃義明再次勒緊馬韁,戰馬前蹄騰空,朝著麵前之人掄起蹄子狠狠踩下。
看著踩下來的馬蹄,鼇拜很是驚訝:這南朝小兒當真有些本事。但他也不怕,拳頭繼續砸過去。
“砰的一聲”,在馬蹄還沒踩下來時,鼇拜的拳頭擊中馬肚子。戰馬嘶鳴一聲,倒了下去。
馬上的黃義明一個翻滾,落在地麵,心中暗忖:這人還真是夠厲害的。
阿巴泰、巴布海見主子落馬,趕忙上前查看,兩人急切開口:“主子,您沒事吧?”
看著滾落下馬的黃義明,鼇拜哈哈大笑:“黃口小兒,就憑你,今日你必……”
“砰的一聲”,鼇拜的話還沒說完,一名明軍扛旗騎兵也衝了上來,戰馬狠狠撞上正在叫囂的鼇拜。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撞飛出去。
鼇拜隻覺得身子一痛,在地上不知滾了多少圈,一張口,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剛才那匹戰馬在高速狂奔下衝過來,撞擊力度極大,虧得甲胄堅固、身體素質過硬,他才沒死。
黃義明握緊長槍,跨上扛旗兵的戰馬,高舉長槍:“本侯沒事!都給我殺!殺光這些清狗!殺!殺!殺!”他雙腿夾緊馬肚,朝著清軍衝殺而去。
由於鼇拜被撞飛出去,不少巴雅拉兵隻看見鼇大人被撞飛,卻不知他落到了哪裡。不少人猜測,剛才那撞擊力隻怕是把他撞死了,可這些巴雅拉兵反而更加凶悍,在後方援軍還沒趕到的情況下,繼續和明軍死戰。
一時間,戰場上變得更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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