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巴布海一把爛泥直接送進了他的嘴裡:“吃下去吧,狗奴才!”
阿巴泰直接將爛泥往他兩個耳朵裡麵塞:“狗雜種,讓你囂張!”
三人合力死死抱住他,怎麼都不肯鬆手。
李定國怒吼一聲:“咬他!”然後張口咬住鼇拜的脖子。
阿巴泰趕忙蹲著身子,張口咬著他的大腿。巴布海張開大口,直接去咬右耳。
頃刻間“響起嗚嗚嗚嗚的聲音”,那是泥土堵在嘴裡難以吼叫的聲音。他的大腿被咬下一塊肉,血紅血紅的血水往下流淌;脖子被咬下一塊皮;右耳直接被咬了下來。
鼇拜疼痛難忍,他突然爆發,如同猛獸,將三人徹底甩開。
“撲通一聲”,三人倒在地上。鼇拜將嘴裡的泥土吐了出來,一邊慘叫,一邊發狂:“你們三個雜碎,本大人今天要與你們同歸於儘!”
他叫嚷著,四處亂抓,想找到人。在左耳的助力下,他聽見了最後一個落地聲,大致能知道位置,發狂地衝了過去,一腳狠狠踢了上去。
“砰的一聲”,阿巴泰被踢中,甩出兩丈遠,大口大口的血從他的口中往外流。
巴布海看著七哥痛苦的樣子,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裡還嚼著鼇拜的右耳,邁開腳步衝了上去,從後麵雙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雙手卡住他的麵門,就往裡麵扣:“給我出來!”
阿巴泰這一次傷得有點重,躺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伸出右手,聲音微弱:“老十一,當心!”
李定國看了一眼傷得有點重的阿巴泰,想上去攙扶他,但強敵猶在,還是先去幫忙最為重要。在雨水的泥地裡,他摸到了一把戰刀,趕忙撿起來,拖著疼痛的身子,緩慢地往前走。
“塞斯黑,你個雜種,你想乾什麼!”
“狗奴才,本伯不是塞斯黑,老子是大明的平遼伯,老子要摳出你的眼珠子!”
在巴布海的一番強扒之下,硬是將鼇拜的眼珠子摳出來了一個。他此時也上頭了,一用力塞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鼇拜的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眼角處血混雜著雨水,他叫得更加大聲,雙手一用力,將巴布海拉到了正麵,將他摁倒,腳上使勁地踹:“雜種!背叛大清的雜種!疼死本大人了!”
李定國弓著身子——之所以弓著,是因為身子已經直不起來了——他趁著鼇拜張口發狂之際,急忙一刀捅進了他的嘴裡,戰刀直接穿口而過。在這一刻,這位大boss倒了下去。
李定國一刀徹底將強敵帶走,他渾身疼得不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此時三人也都到了極限,躺在雨水裡,有人大口喘著氣,有人看著天上不斷落下的大雨滴落在身上。
三人艱難地互相對視一眼,以平行的視角,都艱難地笑了笑,笑得很苦。
盧象靖率領刀盾兵,在正麵戰場和清軍步兵殺得不可開交。後方明軍一波接著一波往前衝,雖然戰場混亂,毫無陣型可言,但戰至這個時候,就隻能這麼打下去。
罐頭兵和巴雅拉兵激烈地廝殺,兩軍在泥濘的地麵裡,你騎在我的身上,我騎在彆人的身上,撕扯在一塊。
李定國清晰地能聽見,腳步踩在泥坑裡、拔出來時帶著水聲,和那些激烈的廝殺聲。
他休息了片刻,艱難地最先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戰斧,走到鼇拜身邊,一斧子就砍了下去,將這位巴圖魯的狗頭給砍了下來,高高舉起:“鼇拜的首級在此,誰還敢與之爭鋒!”
皇太極最引以為傲的第一戰將,當屬鼇拜。他自己死了好多年了,怎麼也不會想到,最欣賞的將領會死得這麼憋屈,這要是真知道了,隻怕棺材板都壓不住。
巴布海扶著七哥站了起來,看著那滴著血的狗頭,也跟著大喊:“鼇拜已死,誰還敢戰!”這人是他們三個合力擊殺的,功勞自然也是都有份,此時也跟著大喊。
聽到這話的明軍罐頭兵們,士氣大增。清軍領頭人死了,這廝狂得很,一時間人人興奮無比,也跟著大喊。
聞聽主將死了,離得近的韃子看了過去,可不就是鼇大人麼,首級被人砍了下來,眼珠子還少了一個。
“鼇大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