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劉德忠違背了親信們的期望,帶著殘部開始了危險的收攏行動。
日複一日,他們在城外的荒野和山林間穿梭,搜尋著每一處可能有大西軍殘部的角落。
第三天黃昏,疲憊不堪的士兵們終於彙聚在一處河穀。
劉德忠駐馬高處,望著眼前集結的一萬多人——
這是成都城外最後的軍事力量,來自西山和北山哨卡的守軍,他們疲憊不堪,但眼中的怒火熊熊。
"兄弟們,"
劉德忠的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
"我們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
我們大西隻是一時失利,但這片土地的歸屬還未真正決定誰才是贏家。
誰能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才是真正的英雄!"
得到一片喝彩聲,士兵們吼著:
“太子殿下英明,陛下神武,隻要陛下和太子還在,大西就存在!”
夜色漸深,星星點點的篝火在河穀中燃起。
張德來站在張獻忠的身旁,低聲彙報軍隊士氣尚在;
隻要父皇還在,這天下依然有大西的一席之地,日後或許要徐徐圖之雲雲。
汪兆齡深以為然,也勸陛下,先退一步,待收攏諸子,定要滅掉李定國,再塑雄風!
遠方,成都城頭的烽火稀稀疏疏,完全沒有皇城的雍容氣度,與一方小鎮還真沒有多少區彆。
張獻忠微微一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德來啊,為父縱橫天下數十年,靠的可不是這些虛張聲勢的花招。"
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同樣滿臉憂色的汪兆齡身上,
"你看,左丞相如今可是寶刀未老啊!
為父不是小氣人,一時的失利,不過長河裡小小浪花。
曾經老子忍受侮辱,被明軍小將以招安為名,欺負了些許日子,又怎樣,還不是被老子殺掉,頭顱當球踢?"
汪兆齡連忙點頭哈腰:
"陛下聖明!
有您在,我們無論如何也能東山再起!"
張德來問張獻忠:
“父皇,咱要不要潛進城去,把李定國那小子乾掉?”
這時候的張獻忠腦子清醒得很,他皺著眉頭說道:
“乾他沒啥意思,把人都拚光了可不值當。
老子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那堆人馬。
哪兒都有流民,招人還不容易?”
接著,張獻忠一甩手,說道:
“四川這地兒咱不能待了,去湖廣。
那兒好招人,等老子恢複了元氣,再找那小崽子算賬。”
汪兆齡聽了,覺得在理,心裡對張德來也越發看重了。
這小子不錯,連逃跑的時候都沒把自己落下,挺靠譜。
現如今,劉家軍對自家少將軍越來越佩服,他是怎麼知道張獻忠還有老本在的。
為啥這麼說呢?
他到處藏著財寶和軍隊。
綿州那兒,五千個人守著五百萬兩金銀;
劍州外麵好幾座村子,藏著七千人,還有上千萬的財物和戰馬兵器;
太平縣也有四千人,帶著八百萬財物;
大竹裡居然也有三千多人,外加二百萬財物。
據說,蓬州鳳凰山裡藏著值三千萬兩白銀的金珠。
張德來一聽要去鳳凰山,立馬抱住張獻忠的大腿,死活不給去。
汪兆齡也在旁邊勸:
“皇上,咱們聽太子的,還是彆去了。
雖然咱不信那兒歌,陛下,還是寧可信其有啊!”
張獻忠聽了他們的勸,倒也沒堅持,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圖,交給張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