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建點頭:
“正是如此。
土地在誰手中不重要,重要的是土地能產出糧食、能養活人。
隻要這個循環能轉起來,流民有活乾、有飯吃,災荒能緩解,大明自然就穩了。”
這番話將土地分配的深層邏輯講得透徹,禮堂內的氣氛從對“佃戶命運”的擔憂,轉向了對“增產興邦”的期待——
畢竟,吃飽飯才是天下安定的根本。
“他們會不會通過提高租子剝削佃戶?
理論上可以,但佃戶與他們是朝廷律法保護下的雇傭關係,若待遇不好、租子過高,佃戶大可解除關係去彆處謀生——
京州周邊的工坊、新墾田都缺人手,有的是去處。他們能結成聯盟逼迫佃戶嗎?
更不可能。”
朱有建語氣篤定,
“朕已在京州地區定下鐵規:
佃戶收成可得五成,種子、農具、基礎住房都由官府聯合地主提供,佃戶隻需專心生產。
而且收走的五成收成會由官府設倉儲存,災年時按人頭返還口糧,確保佃戶不會因災流亡餓死。”
他頓了頓,補充道:
“不僅如此,朝廷還鼓勵生育,生育三子以上的家庭可獲一畝免租田;
工坊也優先雇傭佃戶的父母妻兒,紡紗、織布、製器樣樣需要人手,既然是雇傭,自然要按日付工錢。
這樣一來,佃戶既有田種、有飯吃,家人還有額外收入,日子能不好起來嗎?
那是必然的!”
台下眾人聽得心頭豁然開朗,之前對土地分配的疑慮煙消雲散。
原來聖皇的布局早已環環相扣,從收成分配到災年保障,從家庭扶持到工坊就業,每一環都在為佃戶兜底,既解眼前的災疫之困,更謀長遠的民生安穩。
滿場的跪拜身影漸漸挺直,眼裡重燃的不僅是希望,更是對未來的篤定。
“地主會強行加租把佃戶逼走嗎?
佃戶一走,土地拋荒沒人耕種,工坊缺人無法開工,他們的管理費、原料供應全成泡影,你們覺得這些精於算計的大地主會這麼傻?”
朱有建語氣帶著幾分笑意,
“他們現在怕是正絞儘腦汁想辦法留住佃戶,少不了要給好處——
比如給光棍漢牽線找媳婦、翻新住處、農閒時請戲班熱鬨熱鬨。
這些能成為地主的,都是讀書頂尖的聰明人,說不定能想出比朕更多的花樣,朕反倒樂意他們這樣卷起來,老百姓的日子才能真的紅火起來。”
這番話讓禮堂裡響起一陣輕鬆的笑聲,連最拘謹的醫家都忍不住彎了嘴角。
是啊,有朝廷的規矩兜底,有彆處的生路可選,地主自然會乖乖琢磨怎麼讓佃戶安心乾活,哪敢肆意剝削?
原本沉重的氛圍徹底消散,眾人望著主席台上的聖皇,心中隻剩一個念頭:
跟著這樣的君主,大明何愁不興?
“當然,形成雇傭關係後,隻要待遇不比朕定的標準差,就受大明律保護。
大明律是雙向的,地主違約加租要罰,佃戶無故棄耕鬨事也要罰,不能因為朝廷護著佃戶,就縱容刁民壞了規矩,是不是這個理?
這叫共贏,雇主順心經營,佃戶安心乾活,大家各得其所,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
他話鋒又轉,談及長遠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