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半。
鬼害村，祠堂內部。
管事老漢在木椅上幽幽醒來。
他看一眼擺放在堂屋內的兩口棺材，懷揣著喜悅與期待的心情，推開祠堂內屋的木門。
伴隨著貼滿符紙的木門打開，仿佛某種屏障被打破，小女孩淒厲的尖嘯聲，以及晦澀難懂的念誦聲，一並湧出。
映入眼簾的是慘白陰森的內部大廳，白燈籠代替所有火燭，牆上掛滿布幡，布幡上繪製著充滿道韻的紋路。
房頂上垂下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纏住一道虛幻人影的脖子，將它臨空吊起。
虛幻的人影看上去......竟隱約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女娃娃。
而在她腳下，是一個貼有符籙的骨灰壇子。
管事老漢目光掃過，見到了圍成一圈穿喪服、齊聲念誦咒語的村婦。
見到了揮舞白幡，不停抽打女娃娃的李叔。
此刻的李叔，模樣與剛出場時的木訥與呆板，大相徑庭。
他雙眼充斥著暴戾、亢奮等諸多情緒。
一臉猙獰，一臉陶醉。
“啪啪啪......”
白幡甩在女娃娃身上，發出鞭子抽打實體的聲音。
每一記都讓女娃娃發出淒厲慘叫，哭爹又喊娘。
仿佛再挨上幾下，便會徹底魂飛魄散。
“聽話不聽話......聽話不聽話！！”
“啪啪啪......”
“若是沒有我收留你，你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什麼時候散了都不曉得！
“我是你的恩人，你就該對我感恩戴德！就該服從於我！！
“讓你不感激我......讓你不感激我......”
“啪啪啪......”
女娃娃的尖嘯聲響個不停，卻一次又一次被念誦聲給壓了下去。
哼！這隻不識好歹的小雜碎......管事老漢不屑地瞥一眼，視線移動，看向牆角擺放著的骨灰壇子。
骨灰壇子還有七八個，每個壇子前麵都跪著一道虛幻人影。
若細細分辨便會發現，這些虛幻人影，全部都是未成年的娃娃模樣，男女皆有。
李叔馴服小鬼的手段越來越嫻熟了......管事老漢忍不住在心裡讚賞一句。
他家也有一隻死前年紀僅為五歲的女娃娃小鬼，雖然聽話，但使喚起來辦事，卻甚是笨手笨腳。
他早就想換一隻了。
想到這裡，他躬著腰，來到李叔身後，諂媚開口
“李大師，明兒還有重要的祭典儀式，你看夜都深了，要不......早些歇息？
“反正這些小鬼的骨灰壇子都被你封著，也跑不了，改日再來折磨也不遲！
“等明兒，它說不定就自己想通了，根本不用勞累到你......”
李叔停下手裡的白幡，扭頭看了過來。
他審視一番管事老漢刻意露出的諂媚笑容，嗬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它現在還不乖？
“你怎麼知道它現在還不服了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即又轉身抽打起來。
管事老漢腦回路轉得沒那麼快，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地溜須拍馬道：
“原來李大師享受的是馴服的過程，真是高，真是高啊！”
直到這時，李叔這才真的收了手，心滿意足道：
“行啦，這隻被我調教的差不多了，就送與你啦！”
管事老漢頓時喜上眉梢，老臉笑出褶皺：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