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哥算是我兒時唯一的朋友,當時得到消息,我的一顆心瞬間就揪起來了。
但同時這也說明,昨天的那一卦,我算準了!
於是我放下手裡的活,扯上師父就直奔縣裡的醫院。
從白馬鎮到縣城,要幾十公裡的路程,等我們到了醫院病房,我一看山子哥躺在那,插著氧氣管,人已經昏迷不醒。
醫生說,他是腦震蕩加上腦出血,以縣裡的醫療水平,估計是夠嗆能救過來,所以必須儘快送到省城。
但是我們這裡路途遙遠,距離省城要六七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山子哥已經是垂危狀態,途中就很危險,說不定人沒到達,就咽氣了。
師父沉吟片刻,便對楊嬸一家人說道:“你們現在馬上張羅救護車,該送哪送哪,但在此之前,給我十分鐘時間。”
楊嬸也是個聰明人,馬上就帶著醫生出去聯係救護車,趁此機會,師父讓我立刻去弄一碗水過來。
我不敢耽誤,馬上出去找了一碗水,師父接過來用最快的速度製作了一碗法水,然後用劍指在山子哥頭上摔傷的部位,連續虛畫了九道符,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緊接著,他含了一口法水,在那部位噴了三次。
放下水碗,他又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針包,取出一枚細針,刺破山子哥的十根手指尖,分彆擠出幾滴血。
隨後,又拿出一枚大一些的針,刺破山子哥舌下靜脈血管。
這些都屬於是放血療法,但在這個危機時刻,一般沒人願意做,因為都怕擔責任。
但師父的速度極快,幾分鐘就做完了這些,同時又讓我拿一把剪刀,從山子哥的左側額角剪下一撮頭發,用火燒成灰。
在我弄頭發的時候,師父又找了個碗,裝了些米,嘴裡嘀嘀咕咕的念咒。
這一次他念的什麼,我也沒聽清,大概是因為病房裡人多吧。
他念了一會,然後又掐了五雷訣,把那個碗倒扣在一張紅紙上。
緊接著,他吩咐楊嬸,待會上救護車的時候,這個碗也帶上,但任何人不能動,更不能翻過來。
等到三天後,山子哥安然無恙了,才能把碗掀開。
這時候,我把頭發燒成了發灰,師父找了個白紙,卷成細筒,把發灰放在裡麵,一端放在山子哥左邊的耳朵裡,用力吹了進去。
我當時完全看不懂他在做什麼,心想難道用頭發也能治病嗎?
剛剛想到這,前後也就是兩三分鐘的功夫,就見山子哥忽然動了,緊接著從鼻子嘴巴裡,同時噴出血來!
這一噴血,人就有些醒了,眾人又驚又喜,正束手無策,醫生又跑了回來。
師父這時候跟沒事人一樣,背著手看醫生操作,一群人忙活了半天,然後終於把人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
醫生說,這個病人現在把血吐出來,屬於是好事情,因為可以減輕顱內壓力,降低了很多風險。
正常來說,這需要做手術開顱引流才行。
楊嬸一家這才恍然大悟,不斷對師父表示感謝,師父也沒在意,又拿出紙筆寫了個藥方,說如果再有什麼危險,你們可以按這個方子抓藥,續命的。
看著山子哥上了救護車,緊急去往省城醫院,我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同時對師父是更加的佩服了。
事後,師父誇了我一頓,說我昨天的卦很準,世爻受寅木相克,果然是讓樹枝絆倒摔傷了。
但這裡有一個地方我不太明白,那個卦明明是旺相受克,為啥會受這麼重的傷?
師父說,在六爻卦而言,用神旺而受克,這也是一種凶象,但幸好用神旺相,楊嬸求助的及時,否則此事危矣。
我問師父,當時他弄那個碗是乾嘛的?
師父說,這是茅山術裡的起死回生之法,當時他用這個辦法封住了山子哥的魂魄,這是為了確保他的魂兒不被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