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拿著油鋸開始伐樹,我則是拿出五雷令,先淩空虛畫,寫一個“井”字,橫豎交畫,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臨,鎖鬼關精……”
“天雷、神雷、龍雷、水雷、社雷速發,霹靂除邪……”
“天地玄黃,日月之光,五行之動,烈火四方……”
“五雷神君,捉鬼縛精,火光萬丈,妖精滅形……”
在動手之前,我先畫了井字立獄,又念了五雷總緝法,再加上那八個廟兵守住各個方位。
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在鬆樹周圍設下了天羅地網。
就算有什麼邪靈跑出來,也會落入我布下的大陣之中。
下一刻,油鋸嗡嗡作響,鬆樹頓時血漿飛濺……額不對,說錯了,是木屑飛濺。
好吧,血漿飛濺是我腦海裡想象的,因為這麼邪性的樹,我覺得就像一些故事裡講的,說不定砍下去就會冒血。
但我有點多慮了,事實上我隻看到了木屑飛濺,油鋸瞬間就切進去了,幾乎沒有一點阻礙。
一旁的郝老師也在那裡開始揮動鐵鍬,庫庫挖土。
倒是四下裡的冷風愈加凜冽,我忍不住拉緊了衣服,抬頭望去。
黑暗中,這大鬆樹不住搖晃,枝葉簌簌響動,就像是在顫抖一樣。
時間過得很慢,耳畔隻有油鋸的聲音在響。
我睜大眼睛,看著油鋸一點點的深入。
一寸……兩寸……三寸……四寸……
郝老師在旁邊也是加緊揮動鐵鍬,兩個人各忙各的,都是專注得很。
我心頭卻是悄然開始出現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尤其是看著郝老師的背影,在黑暗中,不知怎麼,愈發顯得詭異起來。
我慢慢握緊了手中的天蓬尺,腦海裡浮現出師父先前的交代。
其實,今天這個砍樹的行動計劃,本來就是師父的安排。
師父認為,這棵大鬆樹才是所有問題的關鍵,因為鬆樹本身的陰氣就很重,又處於風水要害之處,當年如果要讓他選擇一個封印邪靈的地點,隻怕他也會選擇這裡。
但封印之後,一定要有後續的行動,那就是把大鬆樹伐掉移走,這樣才能徹底解決。
隻可惜當年張老師封印了邪靈之後就死了,導致這些年無人處理,才會留下隱患。
所以,這棵樹無論如何都要砍掉移走,絕不能留下。
郝老師挖掘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他蹲下身,從地下扒出一塊什麼東西,抬頭激動地喊道:“找到了,我找到了,這麼多年過去,終於重見天日了……”
那正是一個殘破的瓷瓶,上麵沾滿了泥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但郝老師興奮至極,抱著瓷瓶又哭又笑,一時間居然陷入了癲狂。
我心道不妙,上前念動咒語,同時高聲喝道:“郝羅生,你本道門皈依弟子,切莫忘了本來麵目!”
郝老師渾身一震,卻在此時一陣疾風吹來,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同時就見他身上的那道符咒,飄飄悠悠的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郝老師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後發出一道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