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正蹲在自家小院門口,用一把小刷子仔細清理著剛從礁石縫裡摸上來的幾枚紫貝殼上的苔蘚。
陽光暖烘烘地曬著後背,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魚腥和海鹽味兒,一切都像被曬暖的舊棉絮,熟悉而熨帖。
小鎮似乎真的從那場金色宮殿的沉沒中緩了過來,雖然碼頭冷清了許多,但恐懼的陰霾被海風吹散了不少,日子又回到了那種被海浪反複拍打的、緩慢而堅實的節奏。
“嗨!”一個清亮又帶著點好奇的聲音突然在籬笆外響起,“打擾一下!”
喻靈兒抬起頭。院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背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穿著鮮豔的t恤和運動短褲,臉上帶著一種與小鎮格格不入的,毫無陰霾的燦爛笑容。
他的皮膚是健康的淺麥色,頭發被海風吹得有點亂,眼睛亮晶晶的,像剛被海水洗過的星星。
“請問,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最好玩嗎?”
他熱情地問道,露出一口白牙,“我和同學畢業旅行來了這裡,就住在那邊的度假村!”
他指了指鎮子西頭那片嶄新的白色建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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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靈兒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貝殼,站起身。
小鎮居民的臉上總帶著一絲抹不去的疲憊和警惕。這個男孩的笑容,像一道毫無預兆劈開厚重雲層的陽光,有點晃眼,卻讓她心底某個沉寂的角落微微動了一下。
“好玩?”喻靈兒臉上也漾開一個久違的、帶著點狡黠的笑,“海邊嘛,最好玩的當然是在海裡呀!”
男孩眼睛更亮了:“我叫楊帆!帆船的帆!同學都叫我小楊!小姐姐怎麼稱呼?”
“喻靈兒。”她拍了拍手上的泥沙,“海裡的玩法可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仿佛被注入了某種遺忘已久的活力。小楊帶來了跟他玩得最好的七八個同學。
他們幾個想來海邊玩,其他人似乎有的窩在度假村裡,不想曬太陽。那些同學可能晚上才來海灘上走走。
喻靈兒成了他們最熱心的向導。
她帶著這群嘰嘰喳喳的年輕人,在清晨退潮時鑽進礁石迷宮般的縫隙,尋找躲在石窩裡的青殼蟹和揮舞著大螯的龍蝦,惹得膽小的女生尖叫連連又興奮不已。
她教他們辨認沙灘上奇形怪狀的貝殼,講述那些被海風磨圓了棱角的故事傳說——當然,刻意隱去了關於銀色人魚和沉沒宮殿的所有痕跡。
他們租了漁船出海,在風平浪靜的海灣裡笨拙地撒網,撈上些小魚小蝦,喻靈兒就在船頭架起小爐子,用現撈的海貨煮一鍋鮮掉舌頭的雜燴湯,鹹鹹的海風裡頓時飄滿了食物的香氣和年輕人的歡聲笑語。
小楊總是最活躍的那個,舉著手機拍個不停,尤其喜歡圍著喻靈兒問東問西,從哪種海草能吃,到海鷗為什麼總跟著漁船飛。
他的笑容坦蕩又熱烈,像不知疲倦的海浪。
柏清風遠遠地看著他們。
他站在自家小屋的陰影裡,看著喻靈兒被那群年輕人簇擁著。
“清風哥,你看小楊他們撈的這條魚,好怪!”喻靈兒舉著一條色彩斑斕的不知名海魚跑過來,臉上紅撲撲的,額角還沾著細沙,“你看這種魚能吃嗎?”
柏清風的目光掠過她興奮的臉,落在她身後那群嬉笑打鬨的年輕人身上,最終定格在小楊那張毫無防備、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臉上。
第七天的傍晚,夕陽把天空燒得像一塊融化的赤金,又詭異地塗抹上幾縷鐵鏽般的暗紅。
喻靈兒和小楊他們剛從碼頭回來,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些零碎的海獲,準備去他們住的度假村的場館裡燒烤。
笑聲和說話聲在空曠的石板路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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