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神秘奇幻的世界裡,腕間係統與《唐律疏議》有著特殊的關聯。
據說,古時律法蘊含著天地正氣,而腕間係統能感知這種正氣,當念出恰當的律條時,係統會激發律法的力量,用以對抗神秘邪祟。
血紅色的燈籠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映出溺亡者那扭曲、蒼白的麵容在黏稠的黏液裡起起伏伏,那黏液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我反手緊緊扣住盧納冰冷的刀背,大聲說道:“這紫色官服是司天台監正專屬。”
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阿裡巴巴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砰”的一聲,漫天毒霧中瞬間炸開波斯香料那濃鬱、刺鼻的氣味,熏得我鼻子一陣發酸。
“三清真人的解毒丸!”
他迅速掰開我下頜,將藥丸塞進我嘴裡,就在這瞬間,我看到上官檎踩著燃燒的《永徽律》殘頁騰空而起,火焰劈裡啪啦地燃燒著,發出熾熱的光芒,在她繡著金線的官靴下凝成“子時三刻”的倒計時。
與此同時,我腕間的係統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蜂鳴,聲音像針一樣紮進我的耳朵。
“二十八星宿方位!”我一把拽著阿裡巴巴,快速滾向乾位,毒霧帶著絲絲寒意擦著耳際掠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地麵裂縫中的雙魚紋突然像活過來一樣遊動,係統界麵彈出猩紅的警告:乾元方位,陰陽倒轉!
盧納的刀穗“啪”的一聲突然崩斷,七顆玉珠“叮叮當當”地墜入星宿黏液。
我急忙摸出渾天儀模型往地上一砸,“哐當”一聲,星光投影裡竟顯出司天台渾儀上的刻度。
當第三顆玉珠卡進危宿方位時,上官檎突然厲喝:“《賊盜律》第三卷!”
“夜半逾垣者,杖六十!”我條件反射般喊出律條,係統驟然亮起律法速查的金光,那金光閃耀奪目,刺得我眼睛一陣刺痛。
毒霧碰觸到光幕的刹那,那些黏液裡的溺亡者突然齊刷刷指向東南方——正是司天台所在。
陸城隍的狂笑從漩渦深處傳來,那笑聲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區區大理寺......”話還沒說完,來仲書突然從陰影裡摔出來,脖頸纏著司天台的測影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懷裡掉出的星晷碎片上,赫然刻著所有死者生辰。
“係統,現場重建!”我狠狠咬破指尖,將溫熱的血抹在玉牌上。
渾天儀投影突然鋪滿整條朱雀街,星光交織出案發時的場景——每個死者咽氣瞬間,司天台的銅圭都會閃過紫光。
“《職製律》第二十九條!”我抓起燃燒的律令殘頁擲向漩渦,“官員勾結妖邪禍亂朝綱者,斬立決!”金光劈開毒霧的刹那,盧納的刀尖已經挑開陸城隍的官服,露出心口處與溺亡者一模一樣的雙魚刺青。
上官檎突然甩出纏腰軟劍:“星晷碎片要歸位了!”她劍尖點在來仲書喉間,“《詐偽律》第十卷,偽造官印者當如何?”
“絞。”我話音未落,阿裡巴巴突然將波斯彎刀插進地縫,“哢嚓”一聲,雙魚紋發出淒厲的嘶鳴,二十八星宿的黏液突然倒流回牆內,凝成《唐律疏議》的篇章。
當最後一道毒霧被律令金光吞噬時,皇城鐘鼓樓傳來寅時的報曉,鐘聲悠揚地回蕩在空氣中。
我癱坐在滿地星晷碎片中,看著係統地圖上那個黑洞漩渦正被二十八道金光縫合。
盧納突然用刀鞘挑起塊閃著幽光的碎片:“孫探員,解釋下這個?”
那是塊刻著古梵文的玉圭殘片,係統突然彈出從未見過的提示。
【永徽三年,天竺使團進貢之物,與武德年間秦王破陣圖有......】
然而,係統突然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乾擾,提示突然中斷,化作一團水墨般的霧氣。
“珍珍!”阿裡巴巴突然指著正在消散的星宿黏液驚呼。
那些溺亡者的輪廓正緩緩拚成一幅地圖,某個標注著“玄”字的方位,隱約能看見半枚魚形圖騰——與陸城隍心口的刺青完美契合。
我們正凝視著那逐漸成形的地圖,突然,一陣晨風吹過,帶來一股寒意,吹得我臉頰生疼,我的目光被青磚上的異樣吸引,發現了那枚銅錢。
上官檎用劍尖挑起塊沾著黏液的青磚:“這紋路......”她突然噤聲,我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晨光的照耀下,磚縫裡逐漸顯形出半枚與玉圭殘片材質相同的銅錢,邊緣還沾著某種暗綠色的銅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金屬腥味。
我伸手要去撿,那銅錢突然自己翻了個麵。
朝上的那麵既不是開元通寶,也不是任何我曾在係統圖鑒裡見過的年號,隻有個似龍非龍的異獸,正用鑲嵌朱砂的眼睛瞪視著黎明前的黑暗。
銅錢在青磚上發出細微的嗡鳴,那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異獸的眼睛突然溢出朱砂,朱砂如血般緩緩流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我腕間的係統驟然發燙,燙得像是要把皮肉烙出個“玄”字來,那種灼熱感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