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蟒袍下的手指驟然蜷縮,鑲著孔雀石的扳指撞在青銅獸首上發出脆響。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標紅《戶婚律》某處批注:[凡侵占官田五畝以上,主謀者斬。]
玉牌投影的地契殘片正與工部存檔重疊,缺失的騎縫章處顯出血色標記——正是陸城隍叔父的私印。
上官檎突然用金簪挑起塊沾著朱砂的殘碑,碑文"永徽三年陸遠道監造"的刻痕恰好映在他官靴旁:"聽聞陸大人上月在禦史台參了工部貪墨案?"她簪頭的翡翠鳥在藍光中振翅欲飛,"不知這私改地契的罪證若與當年巫蠱案卷宗並呈禦前......"
梆子聲突然在東南角暗門處變調,陳拾袖中飛出的算珠撞在描金屏風上,機關轉動聲裡露出半截腐爛的絲綢——正是三日前失蹤繡娘最後經手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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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豹的橫刀精準抵住陸城隍後撤的路線,刀刃映出他驟然蒼白的臉色:"戍邊時見過貪軍餉的,都是這般聞見血腥味就腿軟的孬種。"
血腥味。
我突然意識到密室彌漫的不僅是朱砂的辛辣,還有新鮮的血鏽味。
係統突然彈出風險預警,現場重建模擬中三百年前的祭井方位正與我們站立處重合。
李餅的劍穗突然繃直如弓弦,玄青流蘇指向西北角正在滲水的磚牆。
"陸大人可知這宅子為何每逢子時便有異響?"我故意踏碎塊鬆動的青磚,底下露出的磁石砂在月光下泛著藍紫幽光,"永徽案卷宗記載,陸遠道為掩蓋貪墨,在祭井設下磁砂機關,謊稱冤魂作祟。"玉牌將《大唐西域記》的龜茲樂譜投射在滲水牆麵上,"可惜聲震破陣之法,恰好載於天寶七年工部修訂的《營造法式》。"
陸城隍的冷笑僵在嘴角,他身後突然傳來木板爆裂聲。
阿裡巴巴用波斯語驚呼著拋來火折子,躍動的火光裡,牆麵水痕正隨我們對話聲產生微妙共振。
陳拾機靈地敲響銅缽,震顫的水珠在空中拚出《唐律》條文,驚得回廊裡偷聽的衙役打翻了梆子。
"所謂詛咒,不過是磁砂遇血產生的異象。"我甩出銅尺擊打磚麵,不同頻率的震動讓滲水軌跡顯出道教符咒的紋樣,"三日前暴雨衝垮護城河堤,浸泡地下的磁砂隨水流侵入宅基,這才有梁柱"吞光"的怪相。"
孫豹突然掀開塊地磚,腐壞的絲綢下赫然是裹著磁砂的羊皮囊。
李餅劍尖挑破的瞬間,腥臭液體在地麵彙成永徽案死者的姓氏。
圍觀百姓中突然爆出哭喊,賣炊餅的老漢顫巍巍指著陸字:"是......是當年說我家麵引子招邪的官老爺......"
晨曦刺破雲層時,最後一縷藍光消失在蟠龍梁的裂縫裡。
我望著倉皇逃去的陸城隍,玉牌上跳動的風險預警卻未熄滅。
係統在心理分析界麵標出新的紅點——當人群散去,陳拾從祭井殘骸中拾起的半塊玉佩,紋樣竟與陸城隍腰間魚符的暗紋完美契合。
"珍哥兒,這物件......"陳拾沾著磁砂的指尖在發抖。
我按住他欲言又止的唇,餘光瞥見李餅劍穗上不知何時纏著的銀絲——與三日前第一位死者發間纏繞的蠶絲一模一樣。
晨霧漫過殘碑時,係統突然彈出新的倒計時:【距離下次月蝕還有七日。】
而工部存檔裡,三百年前陸遠道被斬首的日子,恰好是下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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