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像一隻瀕死的飛蛾般在我手中揉成一團,信上那深紅色的墨水如毒液般在我皮膚上低語。
恐懼如一條冰冷的蛇,在我的胃裡盤繞。
但在恐懼之下,一絲反抗的火花被點燃了。
他們想通過恐懼來控製我?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懼。
“他們不會得逞的,”我喃喃自語,這些話在我口中嘗起來像灰燼一樣苦澀。
我的目光飄向閃爍的燭光,燭光在牆上投下舞動的陰影。
它們扭曲纏繞,幻化成猙獰的形狀,映照出我內心深處的焦慮。
我的家人……一想到他們陷入這張欺騙的大網,一股新的寒意便湧上心頭。
我能為了反抗這些暗處的勢力而拿他們的安全冒險嗎?
呂四娘,真佩服她那大膽的心,她一拳砸在桌子上,嚇了我一跳。
“珍珍,你不是一個人麵對這一切。我們就像夏日裡的膠水一樣緊緊黏在一起!”
她那洪亮的聲音,平時聽著讓人安心,此刻卻讓我心煩意亂。
她難道沒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嗎?
阿裡巴巴,向來愛開玩笑,也跟著說道:“沒錯!把這當成一個巨大的謎題,就等著我們聰明的腦袋去解開它呢!”
他眨了眨眼,但眼中那刻意裝出的歡快神情可騙不了我。
我們都害怕極了。
就連上官檎,平時總是一副冷靜超脫的樣子,此刻也臉色蒼白。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她輕聲說道,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就這麼定了。
我們同甘共苦,生死與共。
但一種揮之不去的疑慮縈繞在心頭。
我們真的能戰勝一個躲在暗處、操控著我們甚至都看不見的線的敵人嗎?
這種未知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我想起來了。
那個係統。
我的秘密武器。
“時間線,”我說,聲音顫抖但逐漸堅定起來,“我們需要構建時間線。”
我用顫抖的手指激活了大理智探協助係統。
那熟悉的界麵光芒,平時是一種安慰,此刻卻像是暴風雨中的救命稻草。
我輸入了我們逮捕的官員的名字,每敲一下鍵盤,都像是在對抗逼近的黑暗中取得了一場小勝利。
係統嗡嗡作響,處理著數據,把我甚至都沒考慮過的線索聯係起來。
一個名字浮現出來,就像一根共同的線,貫穿了這張錯綜複雜的腐敗之網——一個名叫金三的商人。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名字感覺……不對勁,就像旋律中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隨著我深入調查金三的活動,一種模式開始顯現出來。
秘密會議、加密信息、不明來曆的財富……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更大、更險惡的陰謀,比我們最初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一種不安的感覺籠罩著我,沉重而壓抑。
“這個金三,”我低聲說道,“他是關鍵。”
呂四娘湊得更近了,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擔憂交織的光芒。
“那我們就找到他,”她低聲咆哮著,手本能地伸向了腰間的劍。
房間裡彌漫著一種嚴峻的決心。
我們有了一條線索,就像一根線,引領我們走進迷宮。
但當我看著朋友們的臉,上麵交織著勇氣和恐懼時,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回蕩:我們是在追捕獵人,還是已經成了獵物?
空氣中彌漫著期待的緊張氣氛,隻有附近時鐘有節奏的滴答聲打破了寂靜。
感覺就像在倒計時迎接某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崔倍,我們當中的藝術家兼記錄員,根據我們收集到的描述,緊張地勾勒著金三的臉。
他的手在顫抖,線條歪歪扭扭、不確定,反映出我們所有人心中的不安。
“他……他的眼睛像老鷹一樣,”他結結巴巴地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冷酷……又精明。”
我們即將踏入未知的領域。
直覺告訴我,我們回來時將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做好準備,”我說,聲音比我實際感受的要堅定,“我們黎明出發。”
突然,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打破了緊張的寂靜。
我們都僵住了,眼睛驚恐地瞪大。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阿裡巴巴低聲問道,他平時的幽默被一絲恐懼所取代。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更急切了。
一個聲音,雖然模糊但卻令人膽寒地熟悉,從門的另一邊傳來……
“開門,孫珍珍。我們知道你在裡麵。”
我的心臟猛烈地撞擊著肋骨,那瘋狂的鼓點聲與敲門聲相互呼應。
尖銳而冰冷的恐懼,刺穿了我一直強裝的虛張聲勢。
他們知道了。
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拚命尋找逃脫的辦法、解決方案,任何能解決問題的東西都行。
呂四娘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指像鋼鐵利爪一樣嵌入我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