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脖子越湧越多,潘子咬著牙,掏出藥丟了過去,“阿寧接著!”
阿寧抓住藥,“火燒,點火。”
她右手狠狠一劃,一條野雞脖子就死在了她的腳邊,這讓她周遭的野雞脖子往後撤了一點。
潘子看著朝無邪湧過來的野雞脖子,胡亂甩了一點汽油,掏出了防水油布。
“進來,點火。”
胖子踹開了被刺死的野雞脖子,握著刀接過火把往布上一扔,三人死死抓著朝阿寧跑過去。
阿寧拿著藥,看著被火逼退的野雞脖子,鬆了口氣。
這時腳踝一疼,她皺了皺眉,沒說話。
四個人頂著起火的油布一路猛衝,來到了一處營地,這裡一片混亂,泥濘的地上遍布各種腳印和蛇類滑行的痕跡。
“看來這裡就是三叔之前的營地了,他們人呢?”
無邪看了看四周,焦急的樣子看到人心酸酸的。
潘子剛想開口,胖子就摟住了往下倒得阿寧。
“我去,天真,阿寧好像被蛇咬了!!!”
無邪回頭,看見躺在胖子懷裡,臉色逐漸變青的阿寧,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間。
潘子上前檢查,最後扒開了阿寧的褲腳,她的小腿處有兩個青黑血洞,毒素蔓延的很快,小腿上的經絡青黑凸起。
潘子準備給她注射血清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有了慢慢凸起的脈絡……
“這……”
胖子啞然,剛剛還喘著氣和他們一起逃生的人,現在就安靜閉著眼躺在自己懷裡,他眨眨眼,看向了旁邊站著的無邪。
無邪垂著頭,腦袋發懵,隻覺得耳邊一陣陣的聲音擊打著他的耳蝸。
他想起了昨夜的夢,夢裡沒有烏衯。
他們在一個巨蛇的肚子裡發現了阿寧的屍體,後來阿寧還被野雞脖子咬死在了河岸邊。
但醒來看見阿寧還在,無邪當時還笑自己真的累了,可為什麼阿寧還是被野雞脖子咬了……
難道她命喪於此嗎?!
無邪受到衝擊,整個人非常的沉默,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阿寧先前還生動的臉此刻發青,她眼睛微弱的動了動後,就再也沒了呼吸,那個鮮活狡詐的女人,死了!
死的很草率,無邪啞著嗓子,給阿寧打上了那針血清。
“都說了彆立fag了,現在好了吧。”
胖子和潘子也沉默了,想起來等無邪醒時他們聊的天。
阿寧說等這次回去就去找她弟弟,不乾這些活了。
但現在……
三人沉默的收拾了阿寧僵硬的身體,給她裹上了一層油布,胖子提議說將阿寧埋了。
無邪反對,他要把阿寧帶出去,至少…讓她的骨灰見一眼她的弟弟。
聞言,胖子和潘子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三人沉默的收拾這裡能用的東西,升起火堆安靜的坐了下來。
“晚上還會有野雞脖子嗎?”胖子攪著鍋,嘗試調動氛圍。
潘子扔了個火腿腸進去,想了想,“應該還會有,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
確保有充足的火油和防水布,最好是提前找到三爺他們。”
他講完看了看無邪,還是問道,“小三爺,你覺得怎麼樣?”
無邪手靠在腿上,交握的手抵著額頭,沒有說話。
二人對視一眼,無聲歎了口氣,這種事隻能等無邪自己慢慢消化。
潘子上過戰場殺過人,胖子獨自下鬥更不用說。隻有無邪算是第一次遇見關係還可以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難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柴火堆劈裡啪啦的燃燒著,無邪維持一個動作坐了很久,他瞳孔反映著跳動火光。
明明是一個很正常的下午,但是小哥和烏衯不見了,神秘的腳印、蛇潮、還有阿寧的死亡都讓無邪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吸了吸鼻子,無邪剛準備站起來,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急忙跑到潘子和胖子所在的帳篷。
“蛇!”
無邪嘶啞的嗓音嚇了三人一跳,胖子睜著眼,驚恐的叫了聲。
“哎呦我去,胖爺我眼睛怎麼看不見了?!”
潘子聽著外麵的動靜,又看了看胖子,小心掀開帳篷,發現火光已經若隱若現。
“起霧了,胖子你剛剛出去上廁所,瘴氣!!!”
“小三爺,隔壁帳篷裡有防毒麵具,算了我去拿!”
潘子連忙反應過來,準備過去,無邪攔住他,抓了兩支血清和針筒揣兜裡。
“我去,你看著胖子,隔壁有火油和打火機吧?”
無邪站在簾子前麵,捶了捶發麻的腿。
潘子正給胖子戴上麵具,聞言點了點頭。
“我今天和胖子都分配好的,小三爺,要不還是我去吧!”
無邪沒答話,掀開簾子就跑到了隔壁,給自己戴上防毒麵具,不過瘴氣有一點厲害,光是那一會他眼睛就開始癢癢了。
安靜的抱著打火機,無邪突然想起阿寧的屍體還在外麵,但此刻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最終還是帶阿寧出去的決心戰勝了恐懼,無邪正準備掀開簾子出去就被一個胸膛給頂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