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衯撐著傘安靜的站著,就這樣看著那些魂體對許耀光實施一些慘不忍睹的懲罰。
真是人渣,整個許家就沒有一個無辜的人,也是罕見的很。正如此想著,泳池草地旁,一個白色人影也淋著大雨朝這邊爬過來。
“放……放開……放開他!”
許耀陽歇斯底裡,身上白色的衣服在靠近時才能看見上麵印著的烏漆嘛黑,錯綜複雜的黑色痕跡。
好像是有人狠狠折磨了他,將整齊的衣服扯得亂七八糟,是發生了些不能描述的模樣。
烏衯擰眉站在原地,就這樣望著他。
“你們家,還搞賣子求榮這一套啊?你……額…”
這就是上流人士嗎?
那果然下流。
嚴重弟控的哥,為了往上爬不惜奉獻一切,弟弟又被寵成二世祖,無惡不作。父母視而不見,各自玩各自的,隻在威脅到他們利益時出手。
可悲可笑可恨,好複雜好倫理好惡心。
烏衯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多看一眼許家人都覺得汙染了她的眼睛。
“你們還是全去死好了。”
她的聲音很淡然,落在雨夜裡就像來自地獄的低吟。
而許耀陽不顧身上的痛楚奮力爬向許耀光,他隻是怨恨自己沒做絕,這些人為了他們的生活添磚加瓦,是他們的榮幸!!
明明大師說過他們家有一世富足之態。
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害得他許家淪落至此!!
許耀陽握住了地上許耀光的手,許耀光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呼氣少,整個人都血不拉呼的。
他費力扭頭看向烏衯,“你到底是誰?明明我許家可以一世繁榮,高枕無憂!!”
“哦?一世繁榮?高枕無憂?”
烏衯挑眉,天空雨勢凶猛已經在地上砸出來水母一樣的水痕。
“你們家現在不就高枕無憂了。”
她打了一個響指,就見許耀陽二人身邊突然走出一男一女一少,而遠在房間備受折磨的許氏夫妻也一下子出現在泳池邊。
“這個男生是你公司職員,隻是和你相貌幾分相似,就被你許家尋謀獻祭換來了城東的地皮。
這個女生,不過是遞給你一把傘,就被許耀光看上,膩了之後換你許家容貌長青。這個少年,不過是按照心意喜歡他人,卻被你知道。
百般折磨後還將人往上送,保你許家無憂。
不過現在你們都要麵對你們當時對人家犯下的折磨,現實法律應該對你們起不了作用,怎麼不算高枕無憂呢?”
“………”
許耀陽腦子都打結了,雖然此刻情況不對,但他腦子仍然思考了一秒。
原來高枕無憂還能這樣算啊?
烏衯打了個哈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揮揮手,“長夜漫漫,欠債還錢。你們一家慢慢享受吧~拜~”
她轉身離去,許耀光的靈魂早就被那些魂體吃的殘破不堪。
估計明天一早,就要上新聞了吧。
她踩在水坑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朝外走,身邊的凝霧在她每走一步時就會把她的痕跡抹除。
還以為聖女獻祭閻王隻是為了奪取血脈而產生的謊言,可如今一看……
烏衯攥緊了手中的傘柄,微微昂頭朝珍珠灑落般的雨夜看去,她身上的裙擺早就被雨水打濕貼在腿部肌膚上。
整個人宛如行走在雨夜裡的白衣鬼影,良久,她嗤笑一聲。
所謂的終極,到底還是比不過人性。
哪怕那是一顆早就死了幾千年的人心。
暗地裡的推手算無遺策的推動命運的回響,讓每個人都落在了該落的位置,哪怕看似有一個突然出現的棋子,不過也是早就算計好的。
烏衯呼出一口氣,她其實不是算是學習很好的人。
但早早見識過社會法則的她,有一套自己的推斷法則。畢竟在孤兒院那種要爭要搶要藏的地方,沒點心機,吃剩饅頭渣的資格都輪不到你。
更彆提後來又被領養之後,過上了那種生活。
不過她運氣還算不錯,至少那對夫妻隻允許他們欺負自己,當然,是在彆人沒給錢的情況下。
得益於當時發達的網絡和監控啊……
腳步聲噠噠的行走在巷子裡,傘和狹小通道剮蹭的聲音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
烏衯不覺,冷著臉往前走,最後在快靠近巷子口時停住了腳步,將傘後抬,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