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杭州到墨脫,屬實是一段很漫長的路程。
二人先是坐了六個小時飛機抵達拉薩貢嘎國際機場,這一落地,烏衯就被張海客拉去附近的醫院做了個檢查。
檢查結果則是有點虛,但沒什麼大問題。
醫生表示烏衯可以正常在拉薩玩,高原反應對她沒太大影響。張海客有點懵,那烏衯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
“……五五你……”
“張海客你有病啊?連續坐六小時,你屁股是死了嗎?”
烏衯翻了個白眼,捂著腚有點惱羞成怒的朝小賣部走去,懶得理他,還是快休息休息,接下來還有的坐呢。
張海客拿著報告單追在烏衯身後,看著裹著軍大衣跟個綠色蘑菇一樣的烏衯,他憋住笑艱難道。
“回酒店吧,接下來還有的走呢。”
“知道了。”
拉薩的酒店很奢華,各種意義上的奢華,此刻烏衯泡在氧房,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著被自己關機的電話。
笑死,根本不敢打開。
咚咚咚
“五五,我進來了哦。”
張海客推開一條門縫,手裡還端著份吃的,看著躺在搖椅上耷拉著臉的烏衯,他們溫柔道。
“明天一早我們要開車去林芝,這是拉薩的特色奶茶,嘗嘗看。”
“謝謝。”
烏衯翻身起來,渾身酸酸疼疼的,隨便伸個手都嘎吱嘎吱響,坐車都這麼累,那張小官完全可以去參加鐵人三項,前提是要有身份證。
她抿了一口奶茶,非常適應。
作為一個雜食黨,烏衯唯一參與不了的南北戰爭是冬至吃湯圓還是餃子,因為她一般都喝的羊肉湯。
想到羊肉湯,烏衯手頓了一下,抬眼問道,“張海客,你覺得我說話有口音嗎?”
“沒吧,怎麼了?”
張海客坐在一邊,杵著下巴看著烏衯吃東西,眼神裡帶著笑,完全一副孔雀開屏的樣子。
但烏衯對他一點感覺沒有,隻是重複了幾個“n、”的詞,隨後再次問道。
“這幾個詞有嗎?”
“這幾個字是有一點前後鼻音不分的感覺。”
“……”
烏衯舀起一塊牛肉乾沉默的嚼著,張海客摸不著頭腦,“五五,怎麼了嘛?你可以和我說一說。”
說個der!!烏衯狠狠又塞了一口牛肉乾,內心有點絕望到擺爛的感覺。
這就是西王母說的太依賴血脈力量了嗎?居然沒注意一開始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而且!!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反應!!
論一個東北長大,後又在西藏生活了幾個月,隨後又回到廣西生活了三年多的東北人。
擁有一個出現在山東,但說著一口流利帶“n”和“”不分又有一點川普,且對沿海天氣非常適應的妹妹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她越想越心驚,最後沮喪的閉上眼睛,這都什麼事兒啊?!
難怪最開始見黑瞎子的時候,他老問自己吃不吃兔子,後邊和謝哥熟了之後,還專門給自己寄了一箱很樸實無華的單山蘸水,就連和繡繡出去吃飯,桌上都有幾個辣菜。
一群人精,光看自己演了是吧,要不是這張臉和這身血,估計小黑金就已經橫跨在脖頸間了。
係統坑,西王母更坑,果然還是太想當然了。
張海客一臉茫然,並不理解烏衯怎麼突然來這一出,他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所以接不上烏衯的腦回路。
“五五,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來。”
“……好早…唉…”
烏衯喪喪的,拖拉著腳步往自己房間趕,兩年多才意識這個事的她顯得有一些沮喪,理智和感性在相互拉扯。
一邊說著,相處這麼久,感情肯定有!
一邊又說,分明就是為了看住你,不讓你亂來,從而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腦子思緒打架,烏衯在路過飯堂時,聽見裡麵有個本地人用彆扭的嗓音誇讚一個小朋友,說他童趣,天真無邪。
“……”
是哦,想這麼多有什麼用?至少他們都願意把自己放在無邪旁邊了都!!
烏衯一下子又恢複活力,整個人煥發光彩的進入房間,隔絕身後張海客糾結的目光。
所以,五五怎麼了?醫生不是說不高反嗎?怎麼感覺腦子有點不好的感覺,真的沒事嗎?
翌日,天空依舊灰蒙蒙的,隻有遠處車站的白光映射在天空,在清晨的操盤下些許紫粉的色調暈染在雲層間。
烏衯裹得和熊一樣跟在張海客背後,整個人哈欠連天,隻憑著自己的直覺走。
“要開多久的車啊?”
“八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