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先生你先冷靜,先把他放了。”
德仁直冒汗,雖然但是,他有一種詭異的勸人孩子誤入歧途後被家長找上門的心虛感。
“我冷靜你大爺,進去的又不是你,把門給我開開,不然今天你們全在這以死謝罪!”
黑瞎子越想越難受,越想越火大,五五分不懂事,他們三個老不死的也不懂事兒嗎?
青銅門是隨便可以進的嗎?那是要命的啊!!更何況五五分她懂個鳥毛蛋啊!她死路癡一個隻會走死路!!
“張海客,你是不是神經病,你不知道烏衯是路癡嗎?你在搞什麼,大哥,青銅門你也敢騙她來?!”
黑瞎子看著緊閉的青銅門真的是崩潰了,拿刀的手都抖了下。
他不能下手真的殺了他們泄憤,啞巴沒記起來密碼,現在青銅門的開啟隻能靠這個藍精靈。
於是他按耐住怒氣,對著藍袍喇嘛道,“開門!”
“開不了,最少也得等五個月。”
藍袍喇嘛很擺,麵對自己的生命也顯的格外淡然。
“……”
黑瞎子氣的牙癢,刀一扔就衝過去和張海客打了起來。
張海客被黑瞎子按著打,並不反抗,隻是緊緊抱著懷裡的玉雕,這動作被黑瞎子注意到,他冷嗤一聲。
“拿來吧你,你這輩子是玩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家裡小孩不懂事,但這不是你利用她的借口。”
“……族長呢?”
張海客躺在地上,臉上顯露出青紫,嘴角也有一條蜿蜒的血跡,不過他目光還是緊緊看著黑瞎子手裡的玉雕。
“哦,忙著和你們斷絕關係呢。”
黑瞎子殘忍的笑著,又無奈輕佻的聳肩道,“在墨脫搞這麼大一出好戲,害了他妹妹又傷了他的…朋友…
你們苦苦追尋的族長現在終於不要你們啦,開心嗎快樂嗎?”
“!”
張海客想掙紮著起來,就被黑瞎子又是一拳打過來。
“傻叉,你大爺,難怪摸不著你們族長影子,連我都打不過,就你是吧,騙五五,一千塊,喝茶是吧,我今天就把你煉成茶!!”
黑瞎子下手越發狠厲,但是張海客並不反抗。
他止住了動作,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看了幾眼腫成豬頭的張海客,便朝德仁看去。
隻一眼,德仁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雙手合十,那雙眼閉上表情凝重,一臉來打吧的模樣。
“嗤,老和尚,來告訴黑爺我你算到了什麼東西,不會是算到了五五她不是張先生的親妹妹吧?”
黑瞎子把玩著玉雕,目光死死看著德仁,思考他究竟有沒有和烏衯瞎說些什麼。
“二人背道,天意如此,貴客命重,魂輕;情深,緣淺。
聖女命輕,魂重;情淺,緣深。
貴客長壽之象,聖女卻命中注定早夭,如此相悖,自然不是血脈親緣。”
德仁撚著佛珠,睜開雙眼,就是這雙眼睜開的有一點慫,他以為麵對的會是黑瞎子憤怒的拳頭和自己疼痛的臉。
但實際上黑瞎子站在原本烏衯站著的地方,表情似是憐憫又似是嘲諷。
“枉費你師父對你的教導,這麼多年還沒勘破你的道。難不成,你就認為祂們就沒有私心是嗎?”
“……”
德仁無言以對看向藍袍喇嘛,但藍袍喇嘛還是很平靜。
自從他最重要的人逝去後,藍袍喇嘛就如一灘靜水,麵對任何人的請求,無論做什麼他都可以。
“除非你能找人從彆的青銅門進去,有概率能換她出來。”
藍袍喇嘛淡漠開口,“但人不好找。”
“那你說個鬼。”
黑瞎子轉著匕首,看向德仁身後燃香的桌子,邁步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接著便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往卓沿扒拉了下。
一枚血紅的珠子掉落在他的手心,色澤紅亮,圓潤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