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房間散落著大片金光,窗簾被調皮的風吹起蕩漾在空中,以往會在樹上嘰喳叫著的小鳥,此刻了無痕跡,整個空間安靜的可怕。
華貴的房間內,一側是鮮豔欲滴的鮮花,一側是目光情深的年輕男子。
烏衯眼睫抖了兩下,緩緩睜開那雙眸子,澄澈空白。
這裡是哪?她是……誰?
正在思考,手就被溫熱的手掌包裹住,烏衯皺眉抽出來,這才遲鈍的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
“海玉,你終於醒了。”那男人如此說道,“是我的錯,不應該留你一個人在屋子裡,都沒發現你發燒了。”
“……你是?”
烏衯眉蹙的很深,麵上帶著疑惑和猶豫。
“我怎麼了?這裡是……”
張海客推了推麵頰上的平光鏡,精心搭配的白襯衫微微鬆開領口的兩個紐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瞅著烏衯落在自己鎖骨上的目光,他不著痕跡的笑了下。
“我是張海客,你的未婚夫。”
他握著烏衯的手放在被子裡,又貼心的扶著她靠在床頭上倚著身體。
“你一直在生病,這次是我疏忽了。叫我好生擔心。”
“……”
烏衯咳了一下,看向窗外的清晨風景,思索了一下,又看向張海客。
“可是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這不過是藥物的副作用,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張海客摸了摸烏衯的頭,遞過來一杯白水,溫和道,“沒關係,就當我們重新認識了一遍,我會陪著你,直到可以出席下個月的婚禮現場。”
“我叫海玉嗎?什麼病這麼嚴重,我居然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烏衯眉越蹙越緊,麵上不由得帶了一點害怕和恐懼。張海客上手撫平她的眉,話語帶著不易察覺的蠱惑。
“你叫海玉,我們在德國認識交往是彼此最重要的人,現在你隻是生病了,我在照顧你。”
“海玉?未婚夫?”
“嗯哼。”
烏衯看著眼前自己所謂未婚夫包容的態度和溫柔的麵目,直覺地產生了一股不喜,很怪,或許他們感情並不好。
在張海客疑惑的目光下,烏衯神色淡淡,語氣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但我忘記了,我們可以退婚嗎?”
“!”
張海客正在剝橘子,聞言驚詫的抬眼看著烏衯,雙手不自覺用力,酸甜的汁水流了一手。
“海玉,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額……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哈哈…”
烏衯本來要堅決的再次拒絕,但是在張海客有點駭人的目光下,默默收回了直說的話,默默換了一種委婉的方式。
“……海玉,你可能沒休息好,我們中午再聊。”
張海客眼底暗藏幾分怨懟,但隻有他能聽見自己的心,嘩啦啦的碎成幾瓣,他還不能使用強硬的手段。
“哦。”
烏衯裹緊被子,在張海客的目光下,水靈靈的滑進被子裡,避開了他的視線。
果然,他們是一對怨偶。
而張海客氣的想嘔,他麵色低沉,動作溫柔的將被子往下拉,聲音稍帶一點落寞和破碎。
“不要悶到自己,有事情可以叫我,我在樓下。”
“哦。”
烏衯露出眼睛滴溜溜的轉,安靜的感受著心裡對張海客熟悉又逃避的情緒。
這情緒裡有平靜,糾結,猶豫,唯獨就是沒有任何的喜歡的意味在,身體也有點排斥他的靠近。
說不定!!烏衯腦子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說不定現在自己的失憶就是張海客搞得,最毒男人心,當代林生斌啊!
雖然被窩溫暖舒服,但烏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救命,總覺得自己的小命不保。
……
客廳
張海客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左手夾著煙,煙霧上揚模糊了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