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方的通道內,四周是白色的粘連成長條的蛛絲。
不知道哪裡發出來的白光借著牆上得縫隙透出來,微弱的照亮了前方蠕動的一團物體。
烏衯打著手電筒照過去,無數黑毛蛇紅著蛇瞳窸窸窣窣的糾纏在一起。
最終形成了這一個半烏衯高的蛇團,最內部,那時不時露出來的尾巴尖,都有烏衯半邊小腿粗。
真是鬨麻了,這麼多蛇,還是處於毫無理智階段交配的蛇。
烏衯暗自憋氣,紋身不一會兒就浮現出來,舉著自己的指尖,又看向蛇團,竟有些猶豫。
“五五,我來。”
無邪一把將烏衯拉到身後擋住,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試劑瓶,裡麵裝著鮮紅的液體。
修長的手指將蓋子扒開,找準時機屈指一彈。
試劑瓶穩穩從縫隙裡砸進去,巨大的蛇團瞬間攪緊,隨後無數哢哢哢的聲音響起。
聲音大到烏衯都能清晰聽見內部的嘶吼聲,於是烏衯冒出兩隻眼睛,眯著看了下,鼻子一嗅一嗅的。
是哥的血!
烏衯抬眼看無邪,這角度隻能看見他鋒利明顯的下頜。
“無邪,你記得去找他們。”
說罷,烏衯冒出一股勁,把對她毫無防備的無邪往後一拽,她一跺腳,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坑就這樣水靈靈的接住了無邪。
無邪懵著臉,隻來的及把一團紙塞烏衯帽子裡,隨後整個人就消失在烏衯眼前。
他們麵前的蛇團也四散奔逃,許多蛇伴隨著濃厚的腥臭味朝烏衯遊過來。
烏衯皺著鼻子,拿起小刻刀劃破手指,蛇群繞道,但空氣裡,地板上,都是難以言喻的味道和東西。
“五五……”
汪桔就站在這條通道後,蛇團消失後,才露出穿好防護服的汪家人。
“……”
烏衯拍了拍手掌,表情冷漠,眼裡帶著十分清澈的愚蠢。
“你,跑了。”
你要的人跑了。
汪桔解讀烏衯的話後,便毫不在意的點頭,畢竟那是無邪,腦子好的烏衯都會被忽悠,更彆提她現在腦子不好了。
“行了,過來,擦擦臉。”
汪桔語氣帶著寵溺,仿佛在看自家不聽話的小輩。
“哦。”
烏衯扯了扯衣服,又把帽子帶上,紙團憑空消失。
單機係統(‘??)不容易啊,終於記起我了!!)
她乖巧來到汪桔麵前,又被帶著往前走了幾米,便來到了一處和剛入洞穴時一樣的空間。
原來蛇團堵著的後麵是一處休息室,麵積寬廣,並且有著不少的生活痕跡。
烏衯乖巧的在汪家人擺好的桌椅前落座,對麵是一塊超級清晰的鏡子。
汪桔就在她背後看著這一切,烏衯都能清楚看見他眼裡對自己的猜忌。
是在找無邪嗎?烏衯垂著眼眸,有一種預感,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裡,說不定她能知道汪桔這奇怪態度下隱藏的真正目的。
半個小時左右,烏衯頂著一張新麵孔橫空出世。
但戴好隱形眼鏡看清這臉的時候,烏衯差點沒維持住裝傻的人設。
這對嗎?怎麼把西沙海底墓的那張小白花臉給我整上了!
烏衯壓住心裡的疑惑,木楞的環視四周,嘴巴張開,發出來一聲非常老實的疑惑聲,“啊?”
“乖,去找你綁的那個人,任務繼續。”
汪桔站在烏衯麵前,靠的很近,說這話時又塞了張紙條在烏衯手裡。
隨後,又打開平板看了看,像是在確認烏衯的監控值,察覺到烏衯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後,他略帶遺憾的離開。
畢竟烏衯身上安不得監視器,這很可惜。
那定位器在她身上,也隻能定位一個模糊距離,像這次還是損失了大半人手才來到了蛇礦,結果還是錯了。
汪桔歎氣,怎麼就給定位到對麵了呢?
要是直接定位烏衯進來的那條路,指不定還能遇見無邪。
可惜。
他們烏泱泱的來,又烏泱泱的去,留下還裝著一臉無辜的烏衯死死按著腳底下的地。
“行了,行了,彆推了。我人都要給你推飛了!”
烏衯抬手把耳機往耳朵按到最緊,確認人都離開後才把位置讓出來。
剛退開,地底就冒出一顆毛絨絨的頭來,那圓潤的下巴和茫然的眼,二人一人俯身一人抬頭,竟相對無言。
“……”
“……”
“無邪天真!!”
二人同時開口,聲音響徹洞穴。
顧不得汪家人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烏衯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些結巴,“胖…胖哥,無邪,還在底下嘞。”
“……烏衯同誌,到時候需要你和無邪都給胖爺我好好解釋一下。”
胖子雙手撐著地麵,說完這話後整個人卸力又從洞口縮下去,他站在底下衝烏衯招手。
“下來吧,這些年你胖哥我身材鍛煉的老好了。”
烏衯摸了摸臉,聞言扯了扯衣服後對著洞口就往下跳。
胖子接的準,沒像開始時和無邪的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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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你怎麼來了?”
烏衯拍了拍衣服好奇的問,胖子喘氣呢,看了眼烏衯。
一眼就看見那炸毛的頭發,暗罵汪家做事不牢靠,便拉著烏衯站自己麵前,手往身上擦了擦就給烏衯整理頭發。
“哎呀,這不就得說說你倆了嗎?三天不回個信兒,外頭都急瘋了。”
烏衯默默舉起自己的發繩,胖子接過來又繼續道。
“我聽說王萌那小子都已經不計前嫌的和汪家有些人共同合作,就為了找倆人,那人都要急傻了,恨不得沙子寸寸的摸。
關鍵時刻還得靠你胖哥出手,瞧著手拿把掐的,不就給你找到了嗎?你天真哥呢?”
胖子說完,看了眼自己紮的頭發,那叫一個漂亮,便舉起手機給拍了個照片。
“……前麵有人,我給他扔地底下了,現在不知道在哪。”
烏衯摸了摸鼻子,無奈之舉,希望沒有意外。
在摸不清汪桔意圖前,她是不會讓汪家人靠近無邪的,畢竟這些年冷眼瞧著,總感覺那些接近她的人都在覬覦什麼。
不是那種覬覦她本人的感覺,反而更像是在用她作餌料,釣出她身後的東西。
一群人裡汪桔的意圖最為明顯,烏衯曾有過短暫的猜測,但那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
胖子扯了扯嘴角,剛要說什麼,就聽見旁邊牆咚咚咚的響。
“嘿呦,說曹操曹操到,天真還真經不起念叨。”
烏衯茫然,隨後記憶從犄角旮旯裡冒出來,想起來了這是他們之前下地常用的信號,便帶著準備敲完信息後炸牆的胖子來到了一處機關前。
“?”
胖子看著,有疑惑但沒阻止烏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