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一入水,和渴了三天的魚一樣,一個猛子往下潛,停留了二十多秒才冒出頭來。
甩了甩腦子,黎簇看著無邪怡然自得的浮在水麵,目光幽深的看著他。
“黎簇,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來嗎?我現在告訴你。”
黎簇沉默,看著一滴水從無邪的鎖骨往下滑,隨後沒入水麵,陽光在蕩漾的水麵,閃出細碎的光芒隨著波瀾隱入又浮出。
“說吧,反正我人都在這了。”
無邪淺笑,身上一直帶著的詭譎邪氣在一刹那煙消雲散,他朝黎簇遊過去,哥倆好的攬住黎簇的肩,一個使力就帶著人往水下潛。
足足半分鐘,無邪才帶著憋紅了臉的黎簇浮出水麵。
黎簇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推開扶著他的無邪,“你有病吧,你想淹死我啊?”
“聽嗎?”
無邪沒理,隻是看著黎簇道。
黎簇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捧了一潑水在自己臉上,“我有選擇嗎?”
“也是。”
無邪聳肩,將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來,中途他換了一個話題,“黎簇,你知道這麼多人中,我最信任的是誰嗎?”
“王萌。”黎簇頭也沒抬的答道,手指玩著水,他又道,“哦,還有那個齊雨。”
“不對,我最信任的人是你。”
無邪很真摯的對黎簇說,他雙手搭在黎簇肩上,“我最信任的人是你,隻有你能幫我完成我的計劃。”
“?”
黎簇挑眉,一臉不信的表情下暗藏一些激動和喜悅,他咳了聲,傲嬌開口,“你沒在誆我吧?我們才認識多久,這麼信任我……
無邪,你心裡有鬼。”
“……”
無邪呼出一口氣,一巴掌拍黎簇腦袋上,黎簇麵頰和水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等他再抬頭,眼神變得清澈。
“這裡危險,彆的話我也不說了,來都來了,你好好聽,都是保命的東西。”
於是無邪再次把沒說完的計劃繼續和黎簇說著,中途還給黎簇科普了其他東西,就這樣持續了二十來分鐘。
黎簇感覺自己都要泡成腐竹了,忍無可忍下他抬手打斷了無邪的話。
“說完了嗎?”
“差不多了吧。”
無邪無辜的眨眼,“我在教你保命的東西,彆這麼不耐煩。”
“……”
黎簇抽了抽嘴角,想了想前麵無邪一大段一大段的話,猜測的問出聲,“從哪裡開始是保命知識?”
“額,從流沙開始吧。”
無邪咳了下,眼神撇開,“那什麼,你知道的,人嘛總有些好為人師的壞習慣。”
“你有病吧,這些東西上岸不能說嘛?”
黎簇氣的吐血,很是無語,“所以你的計劃就占了五分鐘,其餘全是你的廢話,我真服了,無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看看咱倆,人家是溫水煮青蛙,咱倆這皮膚皺的都成溫水煮蛤蟆,你真有病。”
黎簇坐下結論,自顧自的上岸穿衣。
“……”
死孩子,聽不明白好賴話,這不是氛圍到了嗎。
無邪沉默的上岸,不對黎簇的話進行反駁。
剛穿好外套,正披著襯衫準備係扣子時,一道靚麗的聲音從坡後傳來。
“關老板,留下來一起啊~”
是蘇難的聲音,無邪、黎簇扭頭看過去。
無邪加快了係扣子的速度,在蘇難腦袋冒出來的時候,終於把自己整理的一絲不露。
因為腦子想法多,無邪也忽視了旁邊黎簇看著他身材時羨慕的眼神。
“關老板,這就要走了,不再一起玩玩嗎?”
蘇難邊笑著邊脫去外套,露出傲人的身材,順帶昂頭看向慢吞吞挪過來的烏衯。
“不了,你玩。”
無邪挑眉,目光從蘇難的臉上掠過,徑直看向烏衯。
“……”
烏衯慢吞吞的舉著把傘端在較為平緩的坡地上,蘑菇一樣的看著他們仨,她杵著下巴,手指在臉上敲了敲。
“齊雨,你要不要玩,這水還挺涼快的。”
蘇難發出邀請,烏衯打了個哈欠,目光看了無邪一眼搖頭,“我不要,誰知道這水乾不乾淨。”
蘇難那剛下水的我算什麼?
黎簇已經玩完,還嗆了幾口水的我又算什麼?
無邪……
“你真會開玩笑,這邊關老板和他助理都玩了這麼久,能有多危險。”
蘇難笑著打岔,隨後像一條優美的美人魚劃入水裡。
無邪看著,要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想吹一聲口哨,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彆的不說,蘇難就很有蛇蠍美人的感覺,上一個還是……
無邪想著就沉默了,那是他第一次直麵夥伴的死亡。
“走吧。”
烏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無邪旁邊,隨後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有個小藥丸落在他唇邊,無邪順勢含在嘴裡。
“有蚊子,小心點,這蚊子看起來就毒。”
說罷,烏衯拍了拍湊過來的黎簇的肩。
“……你故意的吧,把蚊子抹我身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黎簇無語,沒了之前麵對烏衯時的恐懼,畢竟操刀手是那個黃岩,霸王花頂多起到一個捆豬繩的作用。
“嗬。”
烏衯沒理,舉著傘就往前走。黎簇又看向無邪,眼裡透露出我不是你最相信的人嗎?現在人被嘲諷了,你不管管?
“……”
無邪把背上的攝像機給黎簇,語重心長道。
“做人不要太攀比,老老實實做自己,你不要覺得我能打過她,忘記巴掌了?”
“……”
大爺的,無邪講話好傷人,但黎簇還是要為自己辯駁一句。
“我那是沒反應過來好不好,而且為什麼要我去拍照?”
“屁話,你作為一個攝影助理,你不拍照誰拍照,我嗎?你有沒有搞清楚大小王,我是你老板,拍照去,彆露餡了。”
無邪驅趕著黎簇,自己則三步並兩步的追上烏衯,主動接過來她手裡的遮陽傘。
“沒事,就看見你們在穿衣服,水有問題,待會敷個臉。”
烏衯慢吞吞的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這困頓模樣看得無邪皺眉,“你昨晚乾什麼去了,怎麼這麼困?”
“偷雞摸狗去了。”烏衯又打了一個哈欠,從包裡掏出紙巾擦掉溢出來的淚水,又道,“我在看電視。”
“……”
無邪有些無奈,他扶額歎氣,“五五,沙漠哪來的雞哪來的狗,還有,哪來的網絡給你看電視。”
“沙狗沙雞。”
烏衯說完,自己咯咯樂起來,“無邪,你給我堆個沙雕唄。”
“……”
無邪沉默,不再多問,他哪會堆沙雕啊!他揍傻叉還差不多。
回到紮營地,烏衯衝無邪擺手,“不行了,我得回去睡會,太困了,晚上吃飯再叫我吧。”
……
等烏衯一覺醒來,溫度又降了下去,帳篷外人聲鼎沸,應該再是舉行他們白天商討的耕火晚會。
隻是再掀開帳篷的那一瞬間,烏衯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怎麼那邊負責攝影的隊員臉上都有那麼一絲惶恐,很有被迫舉著相機的感覺,可平時他們不是把相機當成兒子一樣疼愛的嗎?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