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是一個充滿信仰的地方,而連四季都自給自足的墨脫尤甚。
再次踏入這片充滿自由的神聖土地,潮濕悶熱的綠色植被下,烏衯背著包慢慢在路邊走著。
烏衯時不時會抬頭看天,天空湛藍,白雲薄霧蔓延在天地間,鳥鳴聲回蕩,每一口呼吸都是對身體的洗滌。
如果是哥的話,估計隻是一味地悶頭往前走吧?
烏衯想著,抬手推了推眼鏡,她穿了一身藍色係的服飾,沒有深藍、藏藍那麼沉悶,低飽和的淺灰藍倒是襯得她多了幾分活力。
就是那張麵皮太蒼白,讓幾分活力搖搖欲墜,就像現在天邊的薄霧,下一刻就要消散一般。
外頭現在是八月,荷花綻放,桂花初開的季節。
墨脫隨著時令,現在山頭也是一片綠意盎然,隻有好遠的地方,才露出點點雪白被金色霞光籠罩著。
烏衯沿著公路走了很久,車道上沒什麼車,倒是沿途遇見了不少放養在一側草地上的牛羊。
“真好,這地方很美,他們會住的習慣。”
烏衯感慨著,“就是路遠了點,其他倒是和南方景象差不多,就算張小官和瞎子帶著人回鄉也拿的出手。”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在看了一眼景色後,從懷中掏出地圖研究起來。
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為烏衯是一個路癡,七通八達的道路對於烏衯來說不亞於做了半頁數學五三。
就在位於道路分叉時,太陽灑落在整片空間,遠處綿延的草地山坡和天空相接,底下牛羊怡然自得的品嘗美味。
烏衯站在路口,突然一陣風掀飛了她手中的地圖,一隻野兔從地洞裡冒出頭來。
兔子蹦跳著上前咬住地圖,往前蹦了兩步後睜著一雙紅豔豔的眼睛帶著疑惑回望著烏衯。
烏衯看著人性化的兔子,不可避免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這就是聖地的實力嗎?兔子都能成精?
“你要給我帶路?”
“吱吱!”
【是,走。】
還是隻霸總兔,烏衯摸了摸鼻子往前走了幾步在兔子麵前蹲下來,伸出手放在兔子嘴邊。
“好,但你彆叼這個,對你不好,我跟著你走,你認識我?”
“吱吱。”
【是,走。】
好高冷好熟悉的兔子,烏衯抖了一下背包,跟著兔子踏上了岔道口的右邊。
地圖已經被收了起來,烏衯想著來都來了,反正也看不明白,這兔子這麼聰明乾脆跟著它走好了。
道路從瀝青鋪就變得泥濘,烏衯快步上前把兔子撈起來抱在懷裡。
“我抱著你,你指路,不對就吱一聲。”
“吱吱。”
【嗯,好。】兔子再次高冷的回答。
感受著懷裡的柔軟,烏衯汗顏的垂眸看了眼兔子,這都和誰學的?動物界的潮流她不明白。
走走停停,約摸走了三個多小時,烏衯有些疲憊,她現在位於一個河穀。
河穀四周生長著肥美茂盛的牧草,遠處的山坡上零散著幾隻低頭苦吃的犛牛和羊,烏衯看見河邊有個好平坦的石頭。
她抱著兔子走過去坐下,又從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
是在城市時買的麵包吃完後留下來的,現在剛好抖一抖給兔子當餐盤和水盒。
舀了一點乾淨的水,又采了些嫩草,烏衯便想把懷裡的兔子掏出來,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聲響鼻。
烏衯被青草味的鼻息搞得身體一僵,她緩緩回頭一看,對上一雙好奇的眼睛。
是一頭棕色的馬,皮毛油亮,體型對於一匹馬來說好像有些豐盈了,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的烏衯身後,並沒有威脅的意思。
看它的模樣,應該是對一個人類的好奇。
這裡除了偶爾會來尋牛羊的牧民外,並不被外人涉足,一個月裡能見到五個人踏足都是多的。
烏衯摟著兔子,雙眼眨巴眨巴,試探的說道,“有什麼事嗎?”
“哼兒哼兒。”
【人,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懷裡的是誰?】
“……”
烏衯皺眉,感覺不太對,她不是一般隻能聽見被自己用血喂養過的動物的語言嗎?
這隻神秘的兔子和馬,不對吧?
疑惑升起,烏衯看了眼馬,將兔子放在準備好的水和嫩草前,腳步一轉朝著左邊冒出一雙好奇牛眼的犛牛身邊。
看著披著黑色皮毛,一看就是未成年模樣的小牛,烏衯咳了下,遞過去一顆糖,聲音溫和。
“你能哞一聲嗎?”
“……哞。”
【哞。】
小牛眨巴眼,雖然覺得這個人有點不正常,但看在糖的麵子上,還是配合的哞了一聲。
“……”
好字正腔圓的哞,這隻小牛我見過,當時普通話考試它坐我隔壁。
烏衯嘴角一抽,深深地覺得自己是不是撞鬼了,還是說汪家人運血過程中在西藏出事了,不然怎麼解釋這些動物講話她都能聽明白。
“哼兒哼兒。”
【你知道香香人去哪了嗎?馬好久沒見過他了,你和香香很像,你也香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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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derder的跑到烏衯身邊,腦袋往她包上拱了拱,意思很明顯馬也想吃糖。
烏衯目光一凝,掏出一顆糖遞過去,見小馬舌頭一卷就開始美滋滋的吃糖,她聲音帶著疑惑。
“乖乖,我和香香像,是哪種地方像啊?是味道還是長相?”
小馬咂吧嘴,歪著腦袋看著烏衯,看了半天,在烏衯以為它要說出答案時,小馬來了一句【馬不知道。】
烏衯撓頭,覺得自己好像有病,一頭馬能分清楚人和人的模樣嗎?
那這個香香,說的是無邪還是張小官啊?
“哼兒哼兒。”
【馬可以帶你找馬的媽媽爸爸,他們知道。】
小馬拱了拱烏衯,眼裡帶著澄澈的光芒,烏衯又看了眼小牛,同樣的小牛哞了兩聲。
【牛也可以,牛的阿爸阿媽也知道。】
“……”
最後烏衯把目光投向一開始就遇見的兔子身上,陽光現在灑落河穀,陽光在水珠裡折射,幻化為微小的彩虹。
那隻兔子嘴巴一嚼一嚼,時不時會突然頓住。
那雙兔眼睛裡沉著冷靜,仿佛對一切東西都有兔自己的思考,它感受到了烏衯的目光,便扭頭回望。
隔著被風吹拂的嫩草,兔子抖了抖耳朵,【我聽彆的人喊香香叫…張啟靈。】
“!”
好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烏衯按捺住心裡的莫名,冷靜的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你就得去問它們的父母了,兔小時候是被香香救的,不記得了。】
兔子叼著吃乾淨的牛皮紙跳到烏衯腳邊,伸出兔爪拍了拍烏衯,【香香很多話都和大馬大牛們說了,你要去問嗎?】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