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等人是在除夕前夜來的,一行人熱熱鬨鬨的聚在無三居,客廳坐不下,便借了茶館的一張大圓桌擺在院子裡。
天公作美,晚霞蔓延半邊天空。
女孩子們留在外頭,男人們則擠在廚房,裡外忙碌。
烏衯好奇的看著彩雲懷裡的小朝,霍繡繡正在搖撥浪鼓逗他,旁邊謝雨臣喝了口茶,手夾著棋子伸將了無邪一軍。
看著棋局無邪嘖了一聲,故意道,“小花,你怎麼不去幫忙啊?”
謝雨臣眉頭一蹙,不解的看了眼無邪,“你這腦子沒病吧?你不也在外頭嘛,無姑娘~”
“……”
無邪微側頭訝異的微張嘴,沒料到謝雨臣會這樣說,不過他也覺著自己腦子可能有問題,怎麼莫名其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無邪收起表情微微一笑,重新擺上棋子道。
“是呀是呀,多謝花小姐陪我下棋嘍~”
“……”
“……”
烏衯和霍繡繡背對二人對視,嘴角都要壓不住了,又無語又好笑的。
明明分開各自有各自的壓迫感,這一聚頭就各有各的笑話……行吧,或許這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廚房裡,胖子和黑瞎子掌勺,劉喪切菜,張啟靈雕刻配飾,王萌洗菜。
在看著張啟靈手底下一疊子的胡蘿卜白蘿卜刻成的小貓小狗後,胖子沉默了一下,拿出了三個小貓遞給張啟靈。
“小哥,出去看孩子吧,這夠了。”
“好。”
張啟靈鄭重的擦手後接過胖子給的三隻胡蘿卜貓貓頭,小心的捧著離開了廚房。
黑瞎子帶著墨鏡笑了笑,“胖子,你真貼心啊,啞巴張居然在你麵前這麼乖,少見少見。”
“你這話說的,我們家小哥一直都乖孩子好不好?”
胖子打開煤氣灶,火光暖暖的照在他臉上,目光卻帶了些回憶,遙想當初天真和小哥還是互相悶著嘴的,現在……
他搖頭手中動作翻炒起來,遊刃有餘的突然說道,“咱這一大家子,都乖孩子。”
“噗,你說的開心就行。”
不知道能湊滿多少個乖孩子的黑瞎子噗嗤一笑,搖著頭炒菜,對於王胖子一身慈父氣質不作多言,畢竟人真當爹了。
胖子一手加鹽,一手顛勺,抽空喊了句,“圓圓,那邊香菇遞給我。”
劉喪手一頓,眼鏡下的眼快速眨了眨後嗯了聲,利落快速的把盤子放在了胖子旁邊安全又順手的位置。
“五五真喜歡你,代號都取得好。”
胖子感慨著,把香菇加入了炒製,香味撲鼻,劉喪聞著味道有些不適,但腦海裡都是烏衯笑吟吟的樣子。
“是。”
劉喪答了句,抿唇靦腆一笑拿著胖子用完的盤子回到洗碗池順手洗了。
外麵突然傳來笑聲,屋內幾人順著窗往外看,就看見張啟靈略微僵硬的擺著小朝,無邪在旁邊幸災樂禍。
隨後就被烏衯指揮張啟靈將小朝塞進了他的懷裡。
這下輪到無邪僵硬了,外頭又是一陣笑聲,張啟靈都帶著笑,目光柔和的看著小娃娃。
胖子收回目光搖搖頭,笑著吐槽道,“這五五和無邪就歡喜冤家,他倆湊一起八百個心眼子,但都一半空心的。”
“是!”黑瞎子很讚同,“他倆簡直克我和啞巴張,兄弟心裡苦啊!”
視線交鋒,劃過同一樣的苦澀。
胖子擦乾手拍了拍黑瞎子的肩,目光帶著不可追憶的痛惜,道了句,“兄弟我懂你,遙想當年我王月半下地不說十拿九穩,但拿個八成還是綽綽有餘的!
自從和天真粘一塊後……更彆提天真和五五同時在了,唉……”
“可不是嘛,一個當我妹,一個當我徒弟,在家裡對我毫無威脅,但傳到道上說出去都墜我南瞎的名頭!!”
二人相見恨晚,歎怎麼現在才聊這些,明明早時候他們就能有共同話題!
王萌暗自抽動嘴角,雖然老板早期是人傻了點,好騙了點,弱雞了點,但老板他好看呀,那眼睛盯著你看說幾句軟話……
分明這倆人就樂在其中,真是過嘴癮。
劉喪則聽得認真,畢竟他們口中寥寥數語,就是一個他不曾了解的新五五。
他貪婪的迫切的想知道所以烏衯的事兒,所以劉喪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期望聽見更多的往事。
可黑瞎子和胖子一心二用的聊了半天,話題還是扯到了劉喪身上。
“圓圓,你和五五怎麼認識的啊?在哪認識的,誰追的誰,誰先表的白?你們當初去西安做什麼?”
黑瞎子說完,三人視線齊聚劉喪身上。
劉喪推了推眼鏡,看了眼他們,突然揚起一抹笑道,“想知道?”
“嗯嗯嗯!!”
三人眼巴巴的看著,最後劉喪來了句不告訴你們,三人默契的翻了個白眼。
胖子皺眉,把鍋中菜裝盤,貌似不在意的嘀咕道,“劉喪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較真!!”
“笑死,其實我們也沒有很想知道!”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把手中鍋鏟轉了個圈,汁水飛濺到王萌臉上,他平靜一擦,配合著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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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真的很裝。”
“你們夠了……”
劉喪無語極了,看菜也備的差不多,就去桌邊倒了三杯水放在廚房,“喝點水,現在都是燉的菜,可以休息一下。”
說罷,他離開廚房來到了外麵。
院子裡張啟靈正在擦大圓桌,紅色的桌麵襯得他手如上好的白玉,發丘指很長,能將抹布抹到更多地方。
烏衯嗑著瓜子衝無邪點頭。
“你看,那天道上混不下去了,我哥都能去飯店當個擦桌子的養你,無邪你看我哥這桌子擦的,那叫一個又快又亮!!”
“嗯,有道理,哪天我開個飯館,都不用請小工了,請小哥就行,彆說,挺羨慕的。”
“是啊,我們擦兩下才夠我哥一下的。”
張啟靈對二人交談充耳不聞,無邪摸著下巴看,自然朝烏衯攤開手,瓜子一放到他手裡,和烏衯又開始哢嚓哢嚓。
劉喪看著,嘴角一抽。
這場景很難用語言形容,要真說的話那就是,發丘指跟著張啟靈在現在真是委屈了。
可能張家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發丘指會因為擦桌子方便而被人羨慕吧,暴殄天物啊!
“嘖。”
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劉喪猛的朝東南方向一看,那危險美麗的薔薇牆後頭,有一個人頭猛的一縮。
那手指慢了拍,劉喪清晰看見了那獨特的發丘指。
“……”有意思,這張家人為了族長都甘願做梁上君子了。
劉喪收回目光對關心看著他的烏衯溫柔一笑,慢悠悠的晃到了她旁邊坐著抓了把瓜子,“五五,我給你剝。”
“彆了,瓜子要自己嗑才有意思,圓圓你也吃。”
烏衯看了好幾眼劉喪的手,修長白淨,骨節分明,讓人看著都是一種享受,再看看自己的……算了,質量守恒可能。
張小官手長又靈活,她就手短又僵硬,五五分等於是。
烏衯抿唇,瓜子嗑的泄憤似的。
其實她的手因為骨架小,指尖圓潤,所以更小巧一些,說不上難看,但總沒有人修長的手指來的更具美感。
當然,這都是審美偏好導致的。
就像烏衯很羨慕張海杏的禦姐範,很颯,可她一米六的身高,再禦姐也禦不到哪去。
好在這張臉能唬人,烏衯思維跳躍的快,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