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隻妥協了讓彩雲縫圍裙,因為這是寓意好的東西,彩雲不想放棄。
彩雲一襲華服上身,端的是五彩斑斕,絢麗奪目,真和天上的仙子沒區彆,烏衯看直了眼,忍不住想另一頭胖子什麼樣。
彩霞從婆家也來到了自己的妹妹身邊。
她過的很好,青梅竹馬在她這裡是佳話,現在正配合著給彩雲做頭發。
做到一半,正準備帶那些層層疊疊的銀飾時,阿貴叔紅著眼端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雲兒,這個戴上。”
他如樹皮一樣沉默結實的手打開盒子,露出一根躺在紅綢上分量十足的鳳凰銀簪,是不同於彩雲頭上戴的大型鳳凰銀簪頭飾,那就是一根“小巧”些的簪子。
“你娘走得早,你這些東西我隻能摸索著準備,那些都是母親該準備的。
但我們家特殊,來不及,所以大的隻能你娘給一半爹給一半,這單獨的是爹給你攢的,你姐姐也有。”
來不及,在場人都明白是為什麼。
阿貴叔說完吸了吸鼻子,把簪子給了寨子裡有福的婦人,叫她把簪子給彩雲戴上。
“你要和胖子好好的,委屈了就回來,爹給你留著房子,不愁沒吃沒住,待會兒也得讓你娘好好看看,我多會養你姐妹倆。”
阿貴叔語氣帶著哽咽,眼眶紅紅的一直盯著彩雲看,那是一種透著彩雲看見她身後人的神情。
彩霞知道,爹這是想娘了,她們姐妹倆,彩雲長得像媽媽。
所以不管彩雲怎麼調皮,爹有些時候都狠不下心去教育彩雲,明知道雲彩易碎,但因為那是娘匆匆定下的,所以一直都沒改。
也是烏衯給了一個台階,改雲彩為彩雲。
一家子被氣氛染紅了眼,但很快阿貴叔收斂了情緒,笑道,“快做,還有得忙嘞!”
簾子被掀開又合上,阿貴叔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烏衯安靜的抱著小朝看彩霞給彩雲擦掉眼淚。
該戴頭飾了,集合著多層布片、銀飾、絨球還有流蘇的頭冠穩穩的戴在彩雲頭上。
重量不說,但真的很美,烏衯讓小朝環住自己的脖子,不費力的舉起相機拍下來了這一場景。
按理來說瑤族的婚禮不會舉辦在農忙的時候,但胖子和彩雲等了很久,他們也是在這熱烈的時候相識。
所以定下來了七月十三這個頂好的日子。
太陽在清晨的七點左右升到空中,而盛夏的暑氣早已把地麵雨水蒸騰到天空。
在陽光落到地麵上時,村子已經忙活熱鬨很久,彩雲盛裝完也到了拜彆族長哭嫁的環節。
親近的人眼裡都帶著淚水,觀禮的則帶著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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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社會,寨子裡的其他人沒想到彩雲這丫頭真的能和城裡來的那個胖老板修成正果。
當時小朝滿月的時候無邪情況不好。
胖子得知還沒做出決定,彩雲就讓胖子去找無邪,她則一個人帶著小朝回來給阿貴叔看。
當時言語滿天飛。
什麼拋棄趕回家的話數不勝數,但彩雲沒說話,烏衯和她說過,一個男人愛不愛你,除了要聽還要看。
聽他承諾了什麼,聽他說了什麼。
看他承諾做了沒,看他的物質給了哪。
彩雲那時看似一個人抱著小朝回家,實則胖子在北京的所有商鋪都登記了她的名字。
可移動的資產除了胖子要用的十萬拿走,其餘能動不能動的全在彩雲手裡。
俗話說錢在手心不慌,阿貴叔的埋怨也止步在彩雲拿出來的卡和存折上,更主要的是那套廣西市區的房子。
阿貴叔當時心疼彩雲的話埋在了喉嚨裡。
甚至真產生了些彩雲撈了筆大的回鄉的想法,畢竟那胖老板看著就不安於室,現在苦儘甘來,阿貴叔很欣慰。
他心頭都是對胖子和彩雲的高興,看著德高望重的長輩帶著彩雲做完了禮儀,便由好命婆撐著把紅傘將彩雲送出門。
阿貴叔卻還是又紅了眼,背著人擦掉淚水,他迎著朝陽看向了院子裡開著花苞米的桂花樹。
彩,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女兒很好。
微風柔柔的吹來,輕輕的不持續的花香拂過了阿貴叔老去的容顏,他卻綻放了一個如年輕時羞澀的笑。
我就知道你滿意我養的……
院外是早就商討好的送親隊伍,裡麵全是和阿貴叔親厚的人,一行人熱熱鬨鬨的吹打來到烏衯等人送給胖子的竹屋。
竹屋早被修的堅固美觀,現在一層層一圈圈都掛著挽成花的紅綢和藍布,正等著熱鬨降臨。
胖子已經在半路上候著。
他一身深藍色的右衽瑤服配著同色係寬腰長褲,衣襟袖口用紅色點綴著,頭上蒙著一塊紅色頭巾,腰間也圍著紅綢。
一整身利索沉穩,像樹似的守著彩雲來。
旁邊則是無邪、張啟靈、潘子等人,他們穿著同胖子一個色係的深藍色陪郎對襟短上衣和寬腰褲子。
隻衣襟紅色花紋換成了暗紅色,腦袋上圍著藍黑色的布條,於手臂處圍上了紅布。
同樣的熱烈,同樣的喜悅。
頭一夜的迎親禮簡潔了些,但雙方的歌師從第一天唱到了第二天,在照樣清亮的祝福的歌喉下,隊伍一路來到竹屋。
紅藍交織的裝飾下,後續的儀式由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他蒼老又鄭重的道。
“起交杯酒!!”
胖子便在親友們起哄的聲音下舉起了酒杯,紅著眼看著彩雲。
他端著酒杯的手微顫,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對彩雲的愛和激動。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彩雲。”
胖子輕聲說完環過彩雲的手,彩雲隔著頭冠溫柔的看著胖子,眼裡有愛更有感激,同樣輕聲回道。
“哥,我也是。”
交杯酒在眾人的起哄聲裡喝完,旁邊的烏衯和無邪舉著相機又笑的開心,又哭的稀裡嘩啦。
好不容易,真不容易!!倆人對視,哭的更猛。
潘子好笑的看著無邪,又高興的看著胖子,這兄弟,不容易!!
劉喪瞅著不是這麼一回事啊,把紅蘋果小朝塞給謝雨臣,去陪著烏衯哭。因為這哥溫柔,看起來有經驗。
沒塞給潘子是因為他前兩天才到,劉喪對他還不怎麼熟悉。
實則帶過霍繡繡的謝雨臣確實有經驗,霍繡繡打趣的看了一眼謝雨臣,對著潘子笑了下後擦掉眼裡的淚。
她眼睛也濕紅的厲害,真的很不容易。
胖子後來在計劃裡也算和她相依為命,不說彆的,小朝也算她看著長那麼大的,彩雲也算她半個知己。
現在胖子彩雲修成正果,她沒哭的同烏衯和無邪一樣純粹靠的是意誌力!!
交杯酒喝完,就該吃喜宴了。
五色糯米飯,豬全宴,還有傳統的食物趕著新鮮上桌,雖然禮節簡略了些,但吃上一點不含糊。
豬都是烏衯專門帶著黑瞎子去選的好豬。
理由是黑瞎子學過醫,獸醫也是醫,剛好豬也要解剖,某種意義上和黑瞎子學的是同源。
對此黑瞎子沒話說。
隻覺得烏衯的借口和之前某一回張啟靈的請求很像,如出一轍的離譜。
瑤族的婚禮,在巴乃這個傳統的村子裡依舊以古老的方式傳承著,胖子他們雖然簡略了些,但整體依舊傳統宏大。
三天三夜,對酒當歌。
唱的不是娛樂性質的載歌載酒,而是對新人,對即將組成一個新家庭的古老的教誨和期盼。
吃的喝的承載著民以食為天這最淳樸的祝福,胖子的小家徹底圓滿。
在法規和世俗上,王胖子都有家了。
王胖子的根定下了,在無邪和張啟靈的高於親情的複雜紐帶下,連接了烏衯、潘子等一圈人,最後由彩雲落下鎖鏈。
他不再是道上東去西來沒個定所的摸金校尉王月半,也不再是京城十八裡地銷金窟百無聊賴的王老板。
而是作為廣西巴乃村尾竹屋王家王胖子,阿貴叔家女婿王老板,彩雲那丫頭的老公,王朝雲的父親。
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他自己血脈連接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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