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烏衯頂著倆黑眼圈和張啟靈並排蹲在院子水渠邊漱口。
她表情恍惚，在思考人生。
“哥，昨晚休息好了嗎？”
張啟靈聞言手一頓，眼裡劃過無奈後搖頭，無邪喝完酒很可愛但好鬨騰，有點按不住。
“我也是，我再也不讓圓圓喝那麼多酒了，太超出我想象了。”
烏衯昂頭咕嚕完，對著好奇看向她的張啟靈解釋著，“你不知道，圓圓昨天一直問我喜不喜歡他，還要給我塞黃金。
明明是正經關係，偏偏整得我倆關係很有qing色交易的味道。”
“……”
那無邪好點，張啟靈淺笑著遞過去溫熱的洗臉巾。
空氣裡已經有了桂花香，但熱勁不減反增。
烏衯也穿著和張啟靈同款的無袖汗衫加大短褲，配合藍幽幽的薄底拖鞋。
一大一小排排蹲，漱完口就雙雙抬頭看天，烏衯的慵懶丸子頭抵在背上雞毛一樣炸開。
無邪揉著眼睛走下二樓就看見這場景，他頭發刺刺的炸著，眼皮困倦的耷拉著。
“小哥，五五，早。”
他聲音帶了點暗啞，烏衯聞言斜眼看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無邪肱二頭肌上那整齊的牙印。
“……？”
烏衯立刻扭頭清澈愚蠢的看向張啟靈，眼裡明晃晃刻著你禽獸嗎？喝醉了都不放過的字樣。
“……”
張啟靈沒話說，他看著無邪和自己還有小五一樣的汗衫，對一家人有了實感。
這還不算完，在無邪蹲下被張啟靈遞過去牙刷時，劉喪也散著頭發來到了烏衯旁邊。
他還沒太清醒，微微眯著眼，和一隻犯困下意識撒嬌的小狐狸一樣。
“五五～難受。”
劉喪尾音低低的，修長的手往後撈頭發時帶出了腕上鮮紅的牙印，看得張啟靈哼了一聲。
“……嘖。”
烏衯挑眉歎氣，現世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喲，你們四位這是枇杷樹下排排坐啊？”
胖子脖子上麵搭著毛巾，端著一鐵盆鮮香撲鼻的麵條來到桌邊擱好，聲音洪亮，一看就是睡了個好覺。
“我去拿碗。”
烏衯捂嘴打了個哈欠，揉了一把劉喪的頭就慢悠悠的晃到廚房去，不一會兒就端著碗筷出來。
“哥，幫我拿下辣椒油還有醋，沒手拿了。”
“嗯。”
張啟靈也起身離開，也學著烏衯揉了一下無邪的腦袋。
無邪含著牙刷“唔”了聲，等腦袋上的手離開後他一捧水潑臉上才醒來，“呼，再也不喝那麼多了，難受。”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深深地呼吸一口又慢慢吐出來。
張啟靈認真的把醋瓶與辣椒罐排放整齊，又從兜裡掏出一個皮筋遞給烏衯衝劉喪昂頭。
“知道啦！”
烏衯接過黑色的皮筋蹲在劉喪背後，手指插入發間輕柔梳著，最後壞壞地給劉喪紮了一個短短的三股辮。
“先吃飯吧圓圓。”
劉喪已經清醒，那雙眼睛因為看不清明所以下意識瞪大，特彆可愛，看得烏衯心軟軟的。
“好啊，五五，我眼鏡呢？”
“好像在房間吧，我去給你拿，幫我加醋加辣嗷。”
烏衯扯了一下劉喪的臉，嘚嘚嘚的跑上樓，沒三秒又嘚嘚嘚的跑下來，手裡拿著和自己同款的眼鏡。
胖子這麵的煮法應該參考了西南那邊的煮法。
肉香撲鼻的豬油配合著時令的蔬菜，白色的麵條柔軟垂順，再露出來的縫隙裡還有煎蛋的焦黃。
一盆清湯雞蛋蔬菜麵撫慰了昨夜操勞的胃，特彆暖心。
除了無邪外，其餘人的碗裡多少帶了點刺激的紅色，尤其是烏衯，捧著一碗酸辣誘人的麵條吃的稀裡嘩啦的。
無邪看了有點眼饞，但又不是很敢挑戰。
隨即一碗微紅泛著油花的麵條推到了他眼前，張啟靈拿起勺子避開蔥白打了點蔥花澆進去。
“嘗嘗。”
無邪看著自己的碗，微微蹙眉，他好像不能吃完兩碗的麵。
骨節分明的手再次伸了過來把那碗“清湯寡水”的麵條端到自己麵前，再次把微紅的碗朝無邪推了推。
“吃吧。”
張啟靈表情很自然，他早吃完了自己的麵，紅色的油脂正漂浮在沒有麵條的湯上。
他執筷攪了攪這碗清淡的麵條，微低頭，唇瓣被湯汁浸潤，他抬眼對無邪彎了彎。
“好吃的。”
無邪點點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吃著張啟靈按照他吃辣程度調配的麵。
講真的，無邪都不太知道自己吃辣的程度，但張啟靈摸索的這一碗辣度卻讓無邪吃的正好。
多一分辣，少一分辣椒不如不加。
“圓圓，再來一勺純蔥花！”
“好，要不要再來些？”
劉喪穩穩打了一勺蔥花到烏衯碗裡，鮮紅配翠綠，烏衯的麵碗好看的緊。
“不了，我想喝湯，麵吃飽了。”
烏衯把蔥花壓進湯裡，等了五六秒後拿湯勺打起來一勺一勺喝。
胖子也騎著謝雨臣送的小電驢從阿貴叔家回來，滴哩一聲，他拎著五杯豆漿加油條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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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這麵吃的乾淨，胖爺我養豬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是呀是呀，在吃幾個月我們就能出欄了。”
烏衯嘿嘿笑，擦著嘴接過了胖子遞來的豆漿和油條，隻感覺剛吃飽的胃聞著豆漿的甜香和油條的鹹香又空了起來。
“胖子，你怎麼不多待會，這麼看重我們啊？”
無邪笑嗬嗬的打趣，就著塑料袋認真的撕扯著油條，知曉他習慣的張啟靈已經把豆漿倒進了剛拿出來的瓷碗裡。
“天真，胖爺我娃都快四歲了，結婚證都領五年了，新婚燕爾可不適合我和彩雲。”
胖子揮揮手，坐在了空的位置上，手也不閒的剝著烏衯端出來的荔枝，“再說了，你們可是我家人！
我不看重誰看重啊，一趟來回的事兒。”
“胖媽媽，我感動死啦～”
無邪故作哭喪的靠著胖子，實則啊的一下，把胖子手上的果肉咬到了自己嘴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