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王室的成員,怎麼會淪落到一個......三流的話劇演員?”
達希爾卻絲毫沒有被質疑而產生的惱羞成怒,而是從容地解釋道:
“你們隻知道直係王室的風光,卻不知道王室的旁係血親到底有多少。”
達希爾伸出四根手指:
廚師阿尼塞半懷疑地說道:
“四十人?”
達希爾搖了搖頭。
“四百人?”
達希爾再次搖了搖頭。
塞西莉不耐煩了,打斷了達希爾的猜猜看遊戲:
“這小子說的是對的,王室旁係血親根據不完全統計有四萬多人,很多旁係血親的血脈已經淡到了極點,但還是能掛著王室的名頭招搖撞騙。”
“之前一個金融詐騙案,就是一個姓阿斯蒙德的騙子,王室卻沒有絲毫插手。”
“這些人雖然還姓阿斯蒙德,但是跟現在你們電視裡看到的王室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
塞西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給這些下層人解釋這麼多,也許是因為看到達希爾一個下層人有個王室的姓氏就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有些不爽。
下層人終歸隻是下層人。
金框眼鏡男點了點頭,語氣仍然十分平靜,好像沒有絲毫的波瀾:
“如果你是王室成員的話,就算是很偏僻的血親,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也是有可能的。
隻是你這樣大肆宣揚,不怕王室的人找你麻煩嗎?”
達希爾搖了搖頭,嘿嘿笑道:
“大家都有把柄在曼德斯家族手中,相比之下,我說的這種沒有證據的陰謀論故事可算了什麼。”
周圍的人立刻陷入了沉默。
儘管互相都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真的有情商低的人直接說出來。
此刻廚師阿尼塞、經理塞西莉、金框眼鏡男都對達希爾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陳玄卻將目光轉向了一直不說話的角落裡的一個中年男人。
他將目光回過來,看著眾人說道:
“既然都來到了這裡,現在家主還一直晾著我們,不如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如果真的和達希爾所說的是大家族,我們這些小人物來了這裡可就是任人宰割的命運了,更何況我們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
“如果提前相互溝通一下,可能就不會牽著鼻子走。”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還沒有自我介紹的三人。
金框眼鏡男率先進行了極為簡短的自我介紹:
“夫拉斯托斯,科學家。”
喬澤點點頭:
“喬,退伍兵。”
塞西莉不動聲色地向遠離喬澤的方向挪了挪。
她很嫌棄這種手上沾血的人。
相比之下,甚至達希爾都還算能接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
對方卻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擺了擺手。
眾人了然。
聾啞人。
陳玄卻突然在中年男人麵前比劃著手勢。
男人有些驚訝,也用手語回應陳玄。
二人比劃了一陣後,陳玄轉過頭說道:
“他叫本尼迪克特,現在他是一個聾啞孤兒院的院長。”
似乎是看出了眾人對他為什麼會手語產生的疑惑,陳玄補充道:
“準確來說,我是一個私人臨終關懷醫生。
學習手語是因為有不少選擇注射死亡的病人都是聾啞人,他們沒多少朋友,得了絕症之後便不想拖累親人。
隻有學習手語,我才能真正進入他們的世界,才能幫助他們有勇氣解雇我。”
陳玄有一句話沒說。
很多聾啞人從小就對父母充滿愧疚,大多都認為自己是家人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