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隊伍在橋的上下麵相互交錯,朝著相反的方向前進。
這意味著,石碑圖案上的祭祀,要開始了。
莫雲也沒空去看上方的禾子眾人了,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拿去看秦老頭和景鶴。
秦老頭抖個不停,心跳逐漸加速,景鶴察覺到了,連忙做了一個冷靜的手勢。
秦老頭聲音顫抖,發出的聲音跟蚊子哼哼沒有區彆:“景………景小友……屍體解開……萬一祭祀失敗了……怎麼辦?”
景鶴笑了,露出虎牙:“還能怎麼辦?死。”
秦老頭頓時好似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臉上的血色儘失。
景鶴抬頭看向前方速度放慢的行刑者,給秦老頭做了一個手勢,手裡的刀抵在身上的繩子上。
終於,兩支隊伍同時停下,戴著鐐銬被拖著行走的長島抬頭看了一眼禾子,然後緊緊閉上了眼睛。
在行刑者停下之時,景鶴迅速切斷繩子,背上的屍體和自己的連接斷開,他整個人頓時受重力影響往下墜去,但因為早有準備,他右手彈出一根絲線,把自己牢牢固定在橋底。
然後他發現,秦老頭還在那裡割繩子呢。
秦老頭此刻那是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他就不明白了,同樣的匕首,為什麼景鶴的繩子一割就斷,但他的繩子就是怎麼割都還藕斷絲連,硬挺得很。
在秦老頭把此生最快的速度拿出來割繩子時,行刑者已經拽起連接鐐銬的鎖鏈,朝著上方甩去。
秦老頭猛地被背上的屍體和腰間的繩子帶著騰空,頓時嚇得白眼直翻,硬生生被嚇尿了。
是的,嚇尿了。
他是嚇尿了,上方橋麵的禾子和五攝就遭殃了。
頭頂灑下幾滴騷氣十足的水,禾子瞪大了眼睛。
就在秦老頭要在被嚇死的邊緣,腰間繩索一鬆,整個人脫離背上的屍體,直衝衝往下摔去。
就在他要掉到禾子幾人隊伍裡時,腰間一陣劇痛,老頭硬生生在空中被扯出一道九十度的直角線撤離橋麵,然後往橋下深淵墜去。
秦老頭雖然慫了點、老了管不住自己的膀胱了點,但勝在聽話。
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死死捂著嘴巴,防止自己叫出聲來。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眼,人已經被扯到了橋下隊伍裡。
景鶴一隻手扣在橋底,一隻手牢牢扯著一根鋼索,鋼索的另一端,正拴在老頭腰上。
老頭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得救了,連忙雙手並用,和景鶴一起扒在橋底,保持隊伍陣型。
整個隊伍裡,除了莫雲,其餘人是很難看清上方青銅鎖鏈上祭品的狀態的。
當然,莫雲想要看個清楚也不容易。
她整個人歪朝一邊,眼睛不斷去瞟。
隻見三根鎖鏈好似有吸力般拽著祭品掛在青銅鎖鏈上。
兩具屍體一個人,最慘的,還是那個作為真正活祭品的長島。
長島表情十分痛苦,被掛上青銅鎖鏈後,好似被什麼東西奪取了呼吸的權利一般,他表情漸漸扭曲,在失去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往下看了一眼,當看到禾子和五攝都安全時,徹底失去了生命。
禾子愣愣看著和長島掛在一起的另外兩具屍體,一個,是那個老外,另一個,是用防水布包裹的血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