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白霧，徐州臉上的笑意收斂。
他看向禾子，禾子走到白霧前，她身上的紋身大蛇蠕動起來，胸口位置的紅色蛇瞳一眨不眨盯著白霧。
許久，禾子睜開眼睛，她身上的紋身大蛇眼睛閉上。
“是這裡。”
禾子點頭。
徐州眉頭鬆開，他沒有動，景瑩卻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一腳把秦老頭踹進白霧中。
“哎！”
秦老頭雖然猜到自己很可能會被拿來探路，但實話說，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秦老頭被踹得一個踉蹌，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無白汪汪叫了兩聲，也跟著衝進白霧，跑到秦老頭身邊。
秦老頭這才發現，那些白霧，是從泥土裡冒出來的。
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鼻尖有一股泥土的腥味。
不同於剛剛看到的白霧，他真正穿過那白霧後，眼前的視野還算開闊。
四周沒有樹木，沒有植物，地勢平坦，白霧從泥土裡絲絲縷縷冒出，升至腰間左右慢慢淡去，因此站起來後，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似在看什麼無邊仙境。
秦老頭咂了咂嘴，目之所及，全是如同柔軟白雲一般的白霧，他好似真的升上了天空，踩著一團團平坦的白雲，眼前四顧，曠無邊際。
秦老頭意識到，這是不太可能的。
先不說人穿過一道白霧屏障後能不能到達仙境，就說秦嶺本身就是一座座起伏的大山構成的原始森林。
在這樣的地勢中，要想做到四顧平坦沒有出現什麼起伏，除非他現在所在的位置，算是附近的一個至高點。
可問題又來了，就算他現在站在一座山的山頂，也不可能四處環顧，隻能看到無邊際的雲海而不見起伏的山巒或者樹木吧？
秦老頭眼皮跳了跳，硬是站在原地，沒敢動彈。
沒有三分鐘，徐州幾人就穿過那道厚厚的白霧屏障，走了進來。
眾人似乎都很驚訝，有一個日本人還問：“這是仙人所在的地方嗎？”
沒有人回應他，因為眼前這一切，讓眾人驚詫不已。
現在天還是黑的，但月色很亮，四周又沒有任何東西阻隔月光，因此月亮的銀灰灑下，就算不開手電筒，視野也還是清晰的。
景瑩踢了秦老頭一腳：“往前走。”
秦老頭皺眉，他不想，但看徐州那笑眯眯的臉，無奈，隻好抱起淹沒在白霧裡的無白，緩緩試探著腳下往前走。
徐州眾人也不是傻的，腰部以下，白霧濃厚，都知道腳下的路看不清楚，於是眾人幾乎每往前走一步，都要用手裡的鏟子探一下。
就在這麼走了大概三四百米，走在前方的秦老頭看到了一塊石碑。
石碑底部剛好高於濃霧，石碑寬一米，高一米五左右，上書四字：永鎮夕照。
秦老頭眉心一跳，立即彎腰在石碑附近摸索。
果然，他摸到了冰冷的石頭。
他立即蹲下，濃霧裡能見度不高，但要看清那冰冷的石頭什麼模樣，還是可以的。
秦老頭一蹲下，就和一個巨大的石雕烏龜頭對上了。
秦老頭嘶了一聲，沿著那巨大的烏龜頭往石碑下方摸，就摸到了圓弧形的龜背。
“是什麼？”
身後的徐州來得悄無聲息，嚇了蹲在白霧裡的秦老頭一跳。
他從霧裡站了起來，看了看徐州，知道對方這是怕他藏在白霧裡跑了，於是笑嗬嗬回答：“是贔屭。”
在確認是贔屭之前，他就已經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