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景鶴看著寫得滿滿當當的半本筆記本，眼裡滿是驚歎：“二爺，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秦老頭寫寫畫畫的手一頓，他眼裡滿是紅血絲，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但他一直沒有停下。
要是平時，被人這麼誇獎，他早就擺譜了，但現在，他眼裡沒有被誇的欣喜，隻有無限的興奮。
一種詭異的興奮。
景鶴歪了歪頭：“怎麼了？”
秦老頭舔了舔嘴唇：“我現在很確定，無論是這個主墓室還是那白玉棺材，都是三皇五帝時期的產物。”
“而棺材底部刻畫的星圖以月為主，這個卦象，我曾經在我師父收集的占卜古籍中，看到過殘本。”
景鶴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秦老頭手指在顫抖：“占卜和卦象所出的年代太早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曆史的變遷，最早一部分的傳承到了現在，真正傳承下來沒有經過篡改的，不到十分之一。”
景鶴懂了，他的手指著那幅星象圖：“這是最早沒有經過篡改的其中一幅。”
“是的！”
秦老頭連連點頭：“我的師父因為地位和資曆的原因，收集了很多類似的殘缺古籍，他試圖研究並且補全這些卦象和星圖，然而終其一生，都沒有達成。”
景鶴挑眉，他也會這些，因為年齡原因，沒有秦老頭那麼精，但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清楚的：“大多數經過後世推演衍生出來的卦象，基本上可以反推。但這一套，無法用在最早期的星象和卦象上。”
秦老頭點頭，神情有些悵然：“在那個時期，八卦和星圖占卜都很純粹，甚至簡單到令人發指，但偏偏那個時候的占卜確是最準的、蘊含的天地法則是最強的。”
他看向景鶴，問：“你知道為什麼嗎？”
景鶴回答：“大道至簡。”
秦老頭搖頭：“之前我也以為是這樣。”
景鶴挑眉：“現在呢？”
秦老頭表情嚴肅，他指著星圖：“如果這上麵的星圖是真的，那麼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人無法推演出最早的星圖了。”
“因為……那個時候的人看到的天，和我們後世所看到的天，不一樣。”
景鶴似乎並不驚訝。
秦老頭以為景鶴會和他一起驚訝，沒想到景鶴反應很平靜。
他一噎：“你怎麼不驚訝？”
景鶴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以前的天、生物、文明，都和現在的不一樣。”
“有些時候，文化和曆史的斷層，不一定是人為。”
秦老頭一愣。
但一想景鶴的身份，定然比正常人知道的要多，於是歎息一聲，沒有再說話。
景鶴杵腮，眼神放空：“所以，二爺，推測出來什麼了嗎？”
秦老頭點頭：“一點點……並不準……”
景鶴掀起眼皮：“看運氣？”
秦老頭：……略微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