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雲趴地上了，秦老頭也跟著趴在地上，景鶴沒有趴下，因為他要防著徐州和景瑩趁兩人趴下時動手。
徐州給了景瑩一個眼神，於是景瑩有些不甘不願地跟著趴下觀察玉柱。
秦老頭三人繞著玉柱爬了一圈，莫雲膝蓋被下方的大玉盤硌得疼，但也看出來了，玉柱上確實有雕刻圖案，但……還是那句話，太抽象了。
莫雲隻能確定上麵那東西不是人也不是蛇，是一坨什麼東西。
景瑩皺眉：“這刻的什麼玩意兒？”
秦老頭瞥了她一眼：“這是蟾蜍。”
莫雲一愣：“傳說嫦娥偷丈夫仙藥奔月成神後，被天神懲罰變成了蟾蜍的那個蟾蜍？”
秦老頭輕輕搖頭：“事實上，蟾蜍並不是恒我所化，它的存在，本身就和月息息相關。”
這觸及到了景瑩這個自以為專業的專業人士的盲區了，於是她嘶了一聲：“具體說說。”
秦老頭看了看兩旁的小女娃，最後還是覺得小狗子更順眼：“其實蟾蜍本身的生理屬性與月亮相符、從先秦到魏晉，蟾蜍一直被視為神物，它是通過變形，實現靈魂不死的…………”
說到這裡，秦老頭愣住，莫雲也愣住，她喃喃：“蟾蜍通過變形…實現靈魂不死…恒我以肉身化月精，保月光長存……”
三人對視一眼，景瑩驚呼：“難道……所謂的獻祭，就是讓恒我和蟾蜍一樣，通過變形，實現靈魂不死，這就是成神？！”
秦老頭嘴角顫了顫，顯然也覺得很有可能。
莫雲眼珠一轉，已知，恒我在代表十二輪月亮的棺材裡放置了十二顆丹藥。
辭璧服下丹藥，改頭換麵，實現另一種形式的複生。
並且辭璧肯定接觸過黑水，但他沒有被汙染。
所以，丹藥，是否也能夠幫景鶴擺脫黑水的汙染。
已知，十一顆半的丹藥在徐州那裡，想要搶奪，景鶴一個人拉扯她和秦老頭兩個拖油瓶，且在被黑水汙染身體不佳的情況下，勝算不大。
那麼………
莫雲眼睫下的眼珠幾不可察地轉了一下。
如果，玉盤上躺著的恒我雙手捧著的蚌殼裡，同樣裝有一顆丹藥呢？
現在很可能隻有她能夠進入那個看不見的結界，如果她能拿到那蚌殼裡的東西……
是不是景鶴就有救了？
秦老頭感覺到旁邊的莫雲身體有細微顫抖，連忙去扶：“沒事吧狗子，是不是又難受了？”
莫雲斂去眼底閃過的光亮，感覺到身體確實有些虛脫，於是點了點頭。
剛要爬出去，手臂就被人攙扶，聞到熟悉的味道，莫雲知道，是景鶴在扶她。
可，這種熟悉的味道中，透著並不算淡的，死亡的氣息。
莫雲抬眼，靜靜看著景鶴蒼白的臉。
景鶴被黑影觸碰後也相當於是被汙染了，但她鼻子靈，當時的景鶴吞下紅色珠子後，隻是氣息微弱，身上的氣息雖也有淡淡的死氣，但死氣絕對沒有現在那麼重。
也就是說，那顆萬能的保命珠子，很可能對黑水無用。
景鶴看莫雲靜靜看著他，有些詫異，以為她實在不舒服，就問：“怎麼了？很難受？”
莫雲收回目光，輕輕點頭，聲音發顫：“嗯，我想休息會，有點低血糖了。”
徐州表情古怪，也是，他並不知道莫雲先前的遭遇，也無法理解莫雲此刻的虛弱。
景鶴本想扶著她坐地上，但莫雲說這樣坐不舒服，於是在眾人的目光中，莫雲屁股一抬，啪，坐在了放置屍體的小玉盤上。
秦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