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在哪裡嗎？”
就在莫雲愣住反應過來那人是二十七時，隔壁男廁所再次傳出對方的聲音。
莫雲手裡拿著的鏟子緩緩握緊，看著防水布上對方的投影，回答：“你……在我隔壁…”
“不對。”
二十七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本來他就麵對防水布站著，此刻往前走，人就徹底貼到了防水布上，並且隨著他往前走，防水布被他推得動了起來。
莫雲後退一步，手裡拿著的鏟子在顫。
二十七雙手扒在防水布上，頭因為太往前，在厚實硬挺的防水布上拱起一道明顯的凸起。
“彆過來！這邊是女廁所！”
莫雲因為害怕，聲音陡然放大。
站在戈壁旁邊抽煙的小黃毛聽到她的聲音，身體繃緊，一邊緩緩往廁所走，一邊揚聲問：“傻子？”
莫雲剛想回應，上方忽然飄來一道獨特的焦臭味，從上而下一雙油膩且被燒得黑漆漆的雙手捂住了她的臉。
那雙手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莫雲被嚇得瞳孔一縮，項圈閃起紅光，這是她的心率接近最高的表現。
“嗚…”
莫雲手裡的鏟子狠狠往後拍去，隔壁男廁所幽幽傳來二十七的聲音：“我就在你頭頂啊……”
“你怎麼會找不到呢？怎麼會看不見呢？”
莫雲感覺自己要死了。
心率飆升到一定程度，腦子頓時轟地一聲，所有還算清晰的理智臨近崩潰。
她感覺自己的後腦勺隱隱作痛，像是有什麼東西把她的後腦勺撕開，從裡麵鑽了出來。
“不……”
莫雲眼角緩緩滲出淚水，手腕上的銀鈴鐺罕見地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不…不要……”
小黃毛快速走到廁所外麵，手裡捏著刀片，而在燈光的照射下，莫雲在防水布上投射出倒影。
小黃毛在看到防水布上的投影時，頓時身體僵住，眼睛瞪大。
隻見莫雲仰著頭站立在原地，她肩膀攏拉，一條巨大的、腦袋後方像是有扇形雙翼的大蛇緩緩從她腦袋後麵緩緩鑽出。
小黃毛喃喃：“騰…蛇…”
他一時間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騰蛇已經和莫雲融合了，他不是引路人，並不知道騰蛇和人融合後，會在什麼情況突然出現。
是要指引莫雲接下來的方向？
還是莫雲遇到了什麼威脅到她身體的危險？
進？還是不進？
如果進去，打斷了騰蛇指路怎麼辦？
小黃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拿著刀片的手微微顫抖。
莫雲被焦臭油膩的屍體雙手捂住眼口鼻，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即將崩斷。
一直藏在她後腦勺裡的騰蛇感應到她的主體意識即將消散，此刻緩緩鑽出，靜靜等待她負隅頑抗的理智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