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辯解道——
“又不是六個人打她一個,那個藥劑師也插手了。他直接絆住了兩個,讓他妹妹能兩個兩個的解決,而不是被壓製性的圍攻……”
弗雷迪一拍桌子,怒聲:“是啊,你看他們配合得多好!”
“請您看看周圍,您看看,今晚的所有行動,究竟有幾個人發揮出了本應發揮的正常水平?”
老管家說不出話,半響,他咬牙道:“平時不這樣,今天是因為帕杜拉先生受傷了。”
“帕杜拉先生不在,莊園各處的配合是比較鬆散。”
弗雷迪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冷笑著說:“是了,鬆散,這個詞用的極妙。我早就覺得奇怪,越是在緊急情況,越應該有個主心骨坐鎮大局。”
“帕杜拉老先生身子不爽利,他需要休息,我可以理解。但怎麼偏偏讓每個人各管一個地方?”
“消息不通,人員分散,找不到重點,亦沒有詳細計劃還有能及時響應的團結。”
“我們這種配合,輸給目標明確的入侵者,不冤。”
“要我說,最應該為今天晚上的失敗負責的,就是那位老先生。”
“各管各的區域,哼……”
老管家沒臉反駁,長歎一口氣:“現在計較這些沒有意義了,我們虧損的最嚴重。”
弗雷迪抱怨到一半,頓住。
律師本來因接連的噩耗,對莊園這幫人越發惱火,連帶著埋怨起巴爾克命他們各自另一區域負責的決定。
但老管家說的也不錯,不管過程怎麼樣,出了多少失誤,現在結果就是弗雷迪一輸再輸,不斷虧損著。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必然要麵臨著追責。
而巴爾克的各自分區負責,讓弗雷迪產生了一個想法。
他忽然道:
“損失沒什麼,重點是值得,我有主意了。”
弗雷迪眼神微動,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竟然擁護起了巴爾克的決定:
“乍一看有點問題,可轉念一想,在缺少溝通手段的情況下,莊園這麼大,我們各自負責一個地方就能高效聚集有生力量,小而精的點對點完成任務。”
“果然,一位老人就是一座圖書館,我剛才誤會帕杜拉老先生的本意了,沒能參透其中的精妙。”
“欸?”
老管家呆呆看著心情忽然不錯的律師,難以轉過彎。
弗雷迪放下茶杯,計算著路程,堪稱溫和道:“現在立刻派人出發,走最短的路去繆斯回廊通知那位雕刻家,還有伍茲小姐。”
“告訴她們,我與老管家已經拚儘手頭的人力,按照原定的計劃,基本耗光了先知與那對兄妹,還有東方女人的體力。”
“他們的疲憊已經積攢到了極限,正被我們驅趕著,走投無路的往繆斯回廊那邊跑。”
老管家愣了一下:“萊利先生,您這是……”
“我有說謊嗎?”
弗雷迪淡定道,
“隻是語言上的一些小小修飾罷了。”
他意味深長道,
“功勞肯定是輪不到我們了,所以……責任也彆輪到我們。”
弗雷迪的目標一降再降,從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中期的委曲求全,直到現在,他巧舌如簧,打算利用巴爾克的安排,把行動失敗的責任推卸掉。
其中心思想,就是誇大戚十一和波本兄妹所造成的威脅性。
是的,莊園虧損了很多,但這部分虧損是正常的,這些損失是拿去耗戚十一等人的活力了,雙方互拚,弗雷迪已經儘力了。
他在最後還貼心的把人往其他以逸待勞的同事那邊驅趕,怎麼不能算是一種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