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客人都到餐廳了,請您儘快出門。”
“好,我馬上就來。”
打發走前來催促的傭人,愛麗絲不得不收起《調查報告》,快速換上裙子出門。
剛走到屏風處,愛麗絲就聽到了艾瑪的聲音。
她似乎已經忘了昨晚的脆弱,恢複成以往的模樣,滿是擔憂道:“今天,遊戲就要開始了,可是皮爾森先生仍然沒有蹤跡。”
“我剛才,鼓起勇氣詢問了管家。可是管家居然說客人們的所有決定他們都乾涉不到。莊園裡的工作人員這麼不在乎皮爾森先生,我真擔心……”
艾米麗安慰她:“唉,艾瑪,你不要自責。我們昨天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已經儘力了。”
愛麗絲穿過屏風,向他們點頭示意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艾瑪看眼愛麗絲,眸光微閃,轉而去繼續追問弗雷迪:
“萊利先生,您昨天晚上也出來了,您有沒有看到……類似皮爾森先生的身影?”
“我沒注意過這種小事。”
弗雷迪語氣很冷,
“你們都快把這裡翻過來了,還沒有找到任何東西。要我看,他不就是私自逃跑了嗎?少一個人正好,少一個不確定因素。”
艾瑪欲言又止,滿臉焦急。
愛麗絲“咳”了一聲。
除了對艾瑪不關心的弗雷迪,其餘人或多或少知道艾瑪對克利切的真實態度。反正無論怎麼試探,弗雷迪對克利切都漠不關心,艾瑪何必繼續演給知情人看?
艾瑪瞧愛麗絲一眼,果然安靜下來。
隨著艾瑪不再主動說話,餐桌上的氣氛陷入沉默。
愛麗絲無心找新話題,專心回想著《調查報告》上浮現的【白沙街瘋人院】,還有取代了地形圖的那張朦朧畫像。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愛麗絲知道,坐在杜鬆樹下,頭上套著麻袋的男孩,估計就是多洛雷斯的弟弟。
更重要的客人,另一半區域,白沙街瘋人院,專門運到後院的杜鬆樹……
傭人們精心準備的美味餐食,在這一刻變得味同嚼蠟。愛麗絲心不在焉地切下肉排,心裡卻在想著起居室密道後麵的景象。
《調查報告》呈現出的畫麵太過詭異,讓愛麗絲有些不舒服,心臟像是被攥緊了,難以呼吸。
飯過三巡,弗雷迪用餐巾擦擦嘴,忽然道:“今天的工作人員格外忙碌。”
艾瑪抬起頭,側耳聽著門外傳來的家具挪動聲,眼睛彎彎,笑著說:“是呀是呀,他們早上擺了好多東西出來,難道那些都是給遊戲做的準備嗎?”
艾米麗皺起眉,聲音輕輕:“原本走廊櫃子裡就擺著一張鬼裡鬼氣的麵具,讓我每次看到都要繞著走。”
“他們新拿出來的那些物件,我覺得和那個鬼麵具一樣,看到就讓人心裡發慌,難受到想吐。”
三人的討論讓愛麗絲回過神。
她住在一樓,自然不知道二樓新增加了什麼。但艾米麗提到的鬼怪麵具,愛麗絲有所印象——
那張麵具被放在餐廳長廊櫃子的最高處,上著鎖,和擺在附近的裝飾品並無差彆。
“那張麵具應該是來自於日本,他們那裡將這種麵具稱呼為般若。比起佛教中的本意,日本般若麵具來自他們的傳統表演劇種,能劇。”
愛麗絲猜測道,
“能劇演員會佩戴各種各樣的麵具,通過肢體語言來講述故事。單獨的般若麵具並不能構成一場戲。這裡的主人讓工作人員新擺放,應該也是麵具吧,象征其他的角色?”
“啊?”
艾米麗苦著臉,
“呃,我還不知道這種鬼怪麵具有著這樣的來頭。抱歉,讓您失望了,愛麗絲。”
“那些擺設什麼都有,七零八碎的,唯獨沒有新的麵具。他們都被統一安置在靠右的牆邊,像是在阻擋著什麼。”
“阻擋?”
愛麗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