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如果你死了,那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所有人都不會原諒你!”
艾瑪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往日甜美溫和的聲線在此刻變得高昂,像是一支利箭穿過大雪,呼嘯而來!
這讓弗雷迪臉色一變,不敢置信。
他看到艾米麗的脖頸上斷出一道血線,但那出血量很快就止步於一連串,而非大規模的噴濺式。
艾米麗茫然抬頭向上望去,她好像想說什麼,但疲乏無力身軀後退兩步,仰麵朝天,摔倒下去。
來不及思考艾瑪為什麼會出現,弗雷迪立刻欺身而上,準備幫艾米麗完成她被喝止的行為。
“等的就是現在!”
愛麗絲一把鎖住弗雷迪的行動,兩人失去平衡,齊齊滾落在地。
她似乎對目前的情況早有預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居然讓弗雷迪一時難以起身。
通過愛麗絲的表現,弗雷迪不敢置信:“你……你一直在等她?你憑什麼認定她會來?!”
“因為你啊。”
愛麗絲眼前一陣陣發黑,嚴重的眩暈感讓她暫時丟失了視野,整個人完全就是拚著最後一股勁在強撐。
但賭贏了的快樂,宛如一劑強心劑,讓愛麗絲胸口那種要吐血的鬱氣都消散不少。
“是萊利先生信誓旦旦的保證,至少七成把握,伍茲小姐會生還。”
愛麗絲大口大口咳嗽著,
“你少算了一點。裡奧.貝克曾經是您的手下敗將,被騙到絕望自焚。但現在的貝克先生,或者說……餘燼。那是連我都無法正麵對抗,隻能儘力與之周旋的怪物。”
“所以比起你賭的伍茲小姐會生還,我不僅跟注還加注,賭餘燼不再是普通的血肉之軀,他或許不再清醒,但本能驅使下,餘燼反而會更快救出伍茲小姐,並第一時間將她帶離火場。”
愛麗絲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濃鬱至極,
“我拚命喊的那些話,隻有一部分是給你和黛兒小姐聽的……”
法羅確實是個好導師,作為一名精通各種牌技的賭徒,她教會學生的諸多手段中,就有著下注的技巧。
愛麗絲還記得,上那堂課時天氣很好。
“在牌桌上遇到了怎麼玩都贏不過的對手?”
法羅百無聊賴,把玩著她心愛的香薰手杖,
“那不更好?贏是比誰能賺更多,笑到最後,而不是一時的上風與歡呼。必要時暗中跟著對手下注也不是什麼丟臉事,看結果,彆看過程有多狼狽。”
“當然,無論怎麼狼狽,記得底線,彆丟了命。”
法羅用手杖挨個敲過學員們的腦瓜,
“不然你們就算贏了一百萬一千萬贏了整個世界…沒有命那還享受什麼?血虧!”
法羅的聲音遠去,愛麗絲的意識回到現在,看到了弗雷迪眼中的殺意。
已經知曉愛麗絲小心思的弗雷迪聯想到更可怕的事——
如果他們已經能聽到艾瑪.伍茲喊艾米麗的聲音,那【餘燼】裡奧大概率也從火場脫困,說不定就跟在艾瑪後麵。
弗雷迪有多想報複艾米麗,那裡奧.貝克就有多想殺死他。
更糟糕的是,弗雷迪的仇人很多,但在確定所有傷害過瑪莎的人伏誅前,他需要保全自身。
可裡奧還能記得的仇恨對象,可能就弗雷迪一個。
這才是愛麗絲死死拖住他的根本原因。
現在這場讓愛麗絲不肯放手的纏鬥,每一秒都是在逼著弗雷迪去死。
所以,弗雷迪對愛麗絲產生了殺意。
“你給我準備了一件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