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克抵達奧爾菲斯暫居的臥室門口時,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咳嗽聲。
他趕緊抬手提醒式敲門,隨後便直接推門而入。
幸好,奧爾菲斯臉色不算壞,沒有巴爾克想象的那麼蒼白。
他正在班恩的協助下,喝下一杯很濃的茶。
空氣中飄動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巴爾克聞到了,那股他不怎麼喜歡的藥味。
巴爾克臉上的肌肉抽動:“少爺,您剛醒就服藥,這……”
奧爾菲斯揮手打斷了巴爾克的話,
“是為了壓製他。”
“今天下午的昏迷,是小說家在蘇醒。”
“我不得不先用藥控製一下他出來的時間,等我親自把所有實驗數據處理好再說。”
身為莊園主的奧爾菲斯擁有所有記憶,能夠準確說出每一件往事的細節。巴爾克與班恩,自然將他奉為真正的德羅斯少爺。
而那位記憶殘缺的小說家,在兩人心中的地位就沒有那麼高了。
聽聞是小說家人格的蘇醒導致的昏迷,巴爾克與班恩的齊齊一歎。
巴爾克說: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等實驗數據成熟,我們或許可以想辦法治愈好少爺這種特殊的人格疾病。”
班恩用力點點頭,看向奧爾菲斯的目光裡滿是擔心。
“疾病?”
奧爾菲斯嘴角浮現出一絲諷刺的笑意,仰頭喝下了杯中晃動的液體,
“究竟誰才是多餘的那個,還真不好說……”
放下空杯,奧爾菲斯扭頭去看窗外天色,道:“管家剛剛來過了。”
“伍茲小姐的辦事效率,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本來以為她還要糾結到明天,然後草草下手,最終把事情辦得一塌糊塗。”
奧爾菲斯的語氣讓巴爾克眉頭一跳,心裡暗道不對。
這態度可說不上欣賞,更像是意外。
“既然她辦事辦的這麼利索,那留下餘燼也不是不行。好用的人隻用一次,是在暴殄天物。”
奧爾菲斯很平靜,
“下午的昏迷太倉促,伍茲小姐又難得像建水壩的小獺,勤勤懇懇的,眨眼就完成了任務。”
“我本來還想著那裡麵的環境太過混亂,挑件什麼東西給那位記者用用,彆一進去就死了,什麼也套不出來。”
巴爾克深深低下頭,心裡有點懊悔。
他要早知道奧爾菲斯有意給愛麗絲一件防身物,絕對不會多此一舉,冒險將古董傘送進去了。
班恩比劃:【少爺,你打算給什麼?我幫您去送。】
“那張般若麵具。”
奧爾菲斯思考道,
“同為從怨恨中誕生的靈,麵具與安息鬆的能量場應該是接近持平的。這足以讓那位記者自保,而無暇顧及他人。”
“但現在她都已經進去了,我還是先觀察她是否活著,再說送物品的事。”
奧爾菲斯抬手拿下床頭櫃上擺著的小型遙控器,摁了幾個鍵。
僅僅一兩分鐘的時間,一隻渡鴉就從窗縫裡努力擠了進來,深色的瞳孔裡正同步倒映著後院裡發生的事。
奧爾菲斯示意渡鴉跳到他麵前,方便他查看監控裡的景象。
本來就低著頭的巴爾克現在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立刻消失。
“等等,他們怎麼拿到了這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