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高牆有著隱蔽的小窗,隔著一扇牆,愛麗絲等人聽的很清楚。
他們也能透過窗戶,觀察到那名牛仔說話時的神態細節。
“看上去這位阿尤索先生有30多歲,可能快40了?”
愛麗絲踮起腳尖,說,
“戴著一頂大大的牛仔帽,留有臟辮,臉上塗著一道奇怪的白色油彩。符合目擊者的證詞。”
“35歲。”
奧爾菲斯糾正了一下愛麗絲對年齡的猜測,
“您似乎總預估更大的年齡。”
他一邊旁聽審訊的內容,一邊看裡德警長拿過來的筆錄,從中提取有用的——
“嫌疑人凱文.阿尤索自述與父母關係極其糟糕,已經有許多年都不曾回家,基本斷絕了聯係。”
“因為不願繼續留在美國,他前幾年就一直在歐洲各地漂泊,靠著零散的工作賺錢買酒度日,與三位死者沒有任何交集。”
愛麗絲皺起眉:“很難想象,這麼一個經曆背景的人會殺人。”
“是的。”
出乎意料,裡德警長附和了愛麗絲的話。
何塞詫異看著裡德警長,奇怪道:“警長先生,我還以為你會對凶手的自投羅網感到無比興奮呢。你現在怎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裡德警長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警徽,沒好氣道:
“我當警察好多年了,自認為還是有點眼力的。譬如我曾經在一次夜間巡邏,撞見一個叫做傑克的畫家。我注意到他在街頭徘徊了很久,就上前盤問了幾句。”
“我當時就覺得他那個眼神啊,有一種對生命的漠視感,我看著他就跟看到了一個連環殺手似的。”
裡德警長很唏噓,
“可我盯著這個送上來的凱文,卻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發現凶手必備的…怎麼說呢,就是一種凶性。”
“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是殺完人後沾染的。凶手和路人,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何塞肅然起敬:“沒想到警長先生的眼睛這麼厲害,就是傑克這個名字和畫家職業的描述,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奧爾菲斯用鋼筆敲了敲隨身記事本,
“是昨天的那位吧,記者小姐的朋友,和瓦爾登聊得很來。”
何塞想起來了,他試探道:“那個傑克,剛從牢裡放出來?”
裡德警長搖頭,“沒有,盯了他半年了,他一直遵紀守法。”
“呃…警長先生,那您這不是給自己舉了一個失敗案例嗎?”
何塞表情一言難儘,
“看來您的預感並不準確,這個凱文大概率就是凶手了。”
“不。”
“他在頂罪。”
愛麗絲與奧爾菲斯幾乎是同時出聲,否認了何塞的猜測。
“您說。”
“您說。”
兩人互相看看,剛想讓對方先說,結果又撞在一起。
這種巧合讓他們一時半會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隻是看著對方覺得有些好笑。
何塞有些急:“說不說啊?我倒是想說,但我說不出來什麼。”
“記者小姐,您先說吧,我補充。”
奧爾菲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紳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