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薇拉死了嗎?”
通過2樓的樓梯縫隙觀察著坐立難安的調香師時,奧爾菲斯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大概率不在人世了。”
裡德警長客觀道,
“生命是非常脆弱的,隻需要幾分鐘,就能完成扼殺。”
“我經手的那些發生在親人之間的謀殺案,每個凶手都會痛哭流涕的說自己是一時激憤,從未想過傷害親人。”
“但事實是,他們下手的非常果決,比路上的陌生人更凶狠。”
裡德警長是純粹的理性,愛麗絲則傾向於克洛伊沒辦法毫不猶豫的下手。
“裡德警長,我覺得您經辦的那些案件,並不能作為此案的參考。”
愛麗絲將自己代入進去,認真道,
“能這麼迅速而不猶豫的奪走他人性命,這代表他們所謂的‘一時激憤’,根本無法成立。”
“這種借口不過是凶手們想要陪審團的同情,從而獲得減刑的便利梯。”
“而奈爾姐妹之間,確實存在真情實意,而非虛假的麵具。”
何塞嘟囔道:“可目前來看,那位調香師做了非常過分的事……”
“我不否認她們的姐妹情誼,但再堅固的情感也敵不過時時刻刻轉動著的細微刀片。”
愛麗絲歎息一聲,
“在薇拉小姐和克洛伊小姐第一次出現在蘇格蘭場時,我就注意到了她們的不對等。”
愛麗絲替奈爾姐妹感到難過,
“薇拉小姐發自內心的愛護著她的妹妹,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兩個人相差太大,那光是站在一起就是一種傷害。”
“她不認為妹妹哪裡差了,但旁觀者微妙的眼神,空氣中蔓延的竊竊私語,還有忽然響起又迅速消失的哄笑。”
“會讓克洛伊小姐陷入越來越自我懷疑,焦慮,痛苦的情緒損耗。”
“她沒辦法排解這些糟糕的心態,隻能將其一點點堆高。就算沒有這起凶案,總有一天她也無法再待在薇拉小姐的身邊了。”
愛麗絲道,
“但一般的最終結果隻是無法繼續相處,還不至於殺人。我認為她們之間應該還是存在著什麼事情,才讓克洛伊小姐的心情從摻雜著嫉妒痛恨又珍惜的扭曲愛意,轉變成了不純粹但足夠致命的恨。”
“恨一個人很簡單,但如果要殺掉這個曾經最依賴的至親,她還需要點心理準備。”
“24小時不僅是她給自己完美處理好一切預留的時間,也是她給混亂思緒預留的倒計時。”
奧爾菲斯輕鬆道:
“很顯然,我們的加入讓她猶豫的殺人計劃臨時中斷。當情緒冷靜下來後,她應該要做出的,是更理智的選擇。”
“但克洛伊小姐,認為自己已經無法抽身了,執意將計劃進行下去。”
奧爾菲斯的手指搭在樓梯扶手上,微笑道:“看,她準備冒險一試了。”
“現在出現,還是按計劃?”
愛麗絲垂下眼眉:“按計劃。按計劃是找到薇拉最好的辦法。”
愛麗絲猜測調香師想繞開人群,用忘憂之香處理掉不慎撞見她離開的那些人。
她對那能模糊記憶的香氣很是忌憚,特意叮囑裡德警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