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催眠那一關後,愛麗絲又休息了幾天。
蘇醒後的第七天,盧基諾登門拜訪。
教授比愛麗絲恢複得快多了,他整個人已經看不出曾經受過重傷的痕跡,隻是敞開的衣襟內,那些綠色的鱗片密密麻麻,令人無法忽視。
“異變看上去更嚴重了。”
愛麗絲請盧基諾坐下,多看了兩眼他的脖子。
盧基諾不以為意地點頭,滔滔不絕的分享成果:
“太不可思議了,愛麗絲小姐,你能夠理解嗎?我在一個十幾米的高空下摔了下來,而且還空手接了兩個成年女性。”
“我不僅沒死,甚至連後遺症都沒有,僅僅是第三天就能下床,現在不僅恢複如初,精力還更上一層樓!”
愛麗絲老實道:“迪魯西教授,您聽上去已經半隻腳跨入非人行列了。”
盧基諾爽快承認道:“是的,我可以確信,我正在逐漸逼近最後的界限,最近,我的飲食習慣也發生了顯著的改變。”
“我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從哪裡知道我喜歡吃蘑菇芝士漢堡的。很遺憾,這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看到素食完全沒有胃口。”
盧基諾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微微一笑,
“帶有一些血水的醬汁牛排,才是我如今的最愛。當血腥氣在嘴裡散開時,那感覺好極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純肉飲食的美妙?”
“那大約是因為您以前是一位講究葷素平衡的普通人。”
愛麗絲聳聳肩,
“現在就不一定了,這場研究給您帶來的變化有點太大。”
“迪魯西教授,您確定不去看一下醫生,檢查一下您的身體狀況嗎?我其實還挺畏懼您真變成一隻大蜥蜴的。”
“等到了那個時候,您是否能夠保有清晰的意識,是否還能算是迪魯西教授呢?”
這個假設讓盧基諾認真思考了一下。
最終,他承認道:“嗯,每次照鏡子的時候,我偶爾會產生這種擔憂。”
“我也嘗試剝離那些鱗片,但它們仍然不知疲倦地生長,侵占著皮膚的領域。”
盧基諾坦然道,
“理智在警告我停下,可這種體驗實在令人沉醉。看醫生也沒用,徒增煩惱。”
“忽略那些為時已晚的焦慮吧,我已經在靜靜期待這場進化的最終點了。”
愛麗絲早已領略過盧基諾隱藏在理性與文雅下的瘋狂。
她指出另一個問題:“迪魯西教授,您隨身攜帶的那些毒液,應該已經在湖景村使用的差不多了吧。”
“剛從空中落下時,您的身體優先選擇了自我修補,這是進化的一部分,還是透支了那些毒液的潛力?”
涉及到數據變動,盧基諾嚴肅起來,回答:“目前看來,那次足以讓人粉身碎骨的高空墜落,確實透支了毒液的潛力。”
“可我仍在發生著變化,日新月異。我體內剩餘的蛇類毒液,能否助我跨過最後的界限,在結果出來前,我沒辦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愛麗絲點點頭,表示明白。
因為修複傷勢而消耗的那點毒液,拖延了盧基諾“進化”的速度,但沒有終止這場變異。
盧基諾的未來,仍然是模糊的。
“菲歐娜小姐還沒有消息嗎?”
愛麗絲轉而問起了菲歐娜,希望早早下床活動的盧基諾能打聽到額外的事。
“問到點子上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吉爾曼小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