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管家在旁邊盯著,他們沒有多餘的交談機會,吃完飯便各自分開回房。
鑒於管家提到最後一位參與者會在晚飯前抵達,感到頭有點昏的愛麗絲乾脆睡了個午覺,狠狠彌補了早上被吵醒的困倦。
直到橘黃色的太陽墜入地平線,神清氣爽的愛麗絲才悠悠醒轉。
她重新洗漱裝扮,在拿起用來紮頭發的頭巾時,人不由恍惚一二:“咦?我怎麼覺得頭巾的顏色變淺了?”
帕緹夏送給愛麗絲的紅色頭巾,變得有點褪色,灰撲撲的。
愛麗絲在湖景村,隻遇到了亞瑟與達倫這種神明載體或瘋癲的信徒,幾乎沒正麵遇上那磅礴的偉力。
頭巾一直安安靜靜的,安靜到愛麗絲差點無視它。
愛麗絲舉起頭巾,對著光檢查起來——
“昨天晚上睡覺時它的顏色還很正常,今天早上則……”
愛麗絲記不起來頭巾早上的狀態了。
“剛醒的時候大腦混沌,紮上頭發後看不到顏色,也就忽略了。”
愛麗絲推測出頭巾變色的時間,
“那麼它是在昨天晚上我閉上眼睛到今天下午變的色。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
愛麗絲使勁回憶著,什麼異常都沒有想起來,唯一可說的,便是早上吵醒她的鳥叫聲。
那聲音很近,仿佛近在咫尺,相當刺耳。
但愛麗絲睜眼後,卻什麼也沒有捕捉到,那聲音也沒繼續出現了。
“是某種警告?還是預兆?”
愛麗絲百思不得其解,用頭巾係起長發,熟練紮了個馬尾。
線索太少,少到隻有幾聲鳥類的叫聲。
放下手,愛麗絲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盯著皮膚上的紋路,全神貫注回想那是一種什麼聲音。
那鳥的叫聲並不是清脆婉轉的,而是快速短促,連續的幾聲像一串斷開的珍珠項鏈,一顆接著一顆順暢地砸在沙丘中,略顯沉悶。
愛麗絲將這段鳥叫捕捉,一臉嚴肅的在腦海裡反複播放,各種各樣的形容詞逐漸精準,最終得出一句——
咕咕咕的,像被痰卡了嗓子的小雞。
天色漸黑,愛麗絲帶著滿腦子的“咕咕咕”,堪稱迷茫地出門,坐在餐桌位置上,盯著伊萊肩上的貓頭鷹。
伊萊飼養的這隻名為“布洛黛薇”的貓頭鷹,從來沒有叫過。
這很不正常,動物的天性是用叫聲來溝通,無論它們渴了,餓了,高興了,傷心了,都會叫喚幾聲。
布洛黛薇卻安靜得很,跟伊萊一樣,一鳥一人往那裡一坐,像是一尊在緘默禱告的石像。
似是察覺到了愛麗絲的目光,小貓頭鷹用睜著的那隻眼睛看過來,圓而大的眼睛裡麵,居然透露出一種擬人化的好奇,非常有靈性。
這讓愛麗絲產生一種跟它聊聊的衝動。
等等,跟貓頭鷹聊,這能聊什麼?
愛麗絲又不會鳥語。